“没有。”小闻说,“他手上还有一点钱,还会去职业介绍所看看,他对我只是说不用担心钱的事。”
“去澡堂吧。”广姐站起身来,“再不快去要下雨了。”
小闻像似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她站了起来。
雨开始落下的时候,大约是在晚上的八点左右。从傍晚便开始有了刮风起浪的天气模样,也就没了过来这一带的客人,过了九点,周围的店都一家接着一家关上了店门。小吉很不安稳,坐立不安的,“小庆在途中遇上雨了。”“没去过的旅馆肯定很不安吧。”这么说着,一直都在为小庆担心。
------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小闻在想良助的事。
如果自己是小庆的话,拿了那钱逃走也说不定。然后和良助两个人,到一处遥远的远方,两个人组成一个家庭一起生活也说不定。但她马上“做梦呢”,小闻在心中苦笑。怎么找到良哥呀,现在良哥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而且,自己哪有那种胆量啊。对啊,“哪会有那种胆量呢。”小闻想到。
“小庆说了挺有意思的话呢。”小吉对广姐说,“她换衣服的时候说,被大姐,被大姐说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的时候,------就像刚吃了什么之后,被说那里面放了毒,说她当时就是那样的感觉呢。”
广姐没说话,她在缝补衣带。
到了十点,关上了店门打算睡觉。风是弱了一些,雨却成了暴雨,小吉的房间都漏水了,水桶啊脸盆什么的,听到外面忙了一阵。------小闻担心着良助的事,想着搞不好说不定他会过来,听过十二点的钟声后,还好久没能入睡。
拂晓时分开始,下起了暴风雨。
猛烈的狂风和倾盆大雨,到了傍晚也落个不停,佃町最边缘渔民的房子倒了,不动神社大屋顶的瓦片被吹走了,哪里哪里的桥被冲断了,等等不断有这样的流言传来------小吉开始还“这可就没法去澡堂了。”说着不怎么在意,等天黑后,听见风雨声变得越来越厉害,她好像渐渐地也不安了起来,“我得去看看情况。”她说道。
“外面危险别出去。”广姐阻止她说,“这么大的风不知道会飞来什么东西,安静坐那儿吧。”
可是小吉还是出去了。她将和服折起插入衣带,从头顶套上了雨衣,赤着脚跑了出去。不久做饭的婆婆过来,“我可以回去吗?”问道,她说风不久应该会停。广姐“不会发大水吗?”问她,婆婆说“这里没事的。”保证说道。竖河周围或者八间堀那边很容易被水没,就这样的暴风雨,这里还没被水浸入过。二十年前有过一次,“那也只到土间台阶处没没到地板上来。”这么说着,婆婆回家去了。
------之后过了好久,湿透的小吉回来了。雨衣被风吹走,她从头到脚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刚进店门还在土间,便像在哭似地喊叫,“不得了啦,大姐,得赶快逃啊。”她叫道。
“黑江桥和八幡桥都被冲走,已经去不了永代那边了。”小吉说,“周围大家都开始逃难了,再不逃可就来不及了。大姐。”
然后,她看到广姐不慌不忙的样子,“我先逃了。”说着,她也不擦一下湿漉漉的身子,赤着脚跑去了自己的房间。小闻看向广姐。广姐“啧”地咂嘴,“长得那么壮的身子,------”低声说着,她忽然发现了小闻的视线,“你也一起走吧。”说道。
“大姐呢?”小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