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过客人的名字,”女招待继续说,“看上去他好像在发怒,说是见了面就明白,只是说必须要见到您。”
“好吧,------”广一郎说,“那我马上过去,把他带到别的房间吧。”女招待听从答应后离去了。
“会是谁呢?”纪伊恐慌不安地说,“我怎么办,被发现了吗?”
“总之我先去见一见吧。”
“我先回去了,应该在您和对方会面时离开好一些。”
“嗯,------”广一郎说,“可能是的,就这样吧。”
纪伊出发了。她让轿子等着的,抓紧时间的话还能赶上祖父的法事,纪伊这么说。那么晚上见,广一郎说道。纪伊急忙离去了。
广一郎喝了口凉了的茶。心想等纪伊完全离去好一些,便再在那里坐了一会儿。等心情平静下来,时间也差不多了,他故意没带刀走出了房间。女招待带他来到了,边缘角落一间阴暗狭小的房间。就在那间,没有任何装饰,古旧榻榻米的,像似必须摆放灯笼来采光那样的房间,在没有亮光的阴暗处,一位武士正对着面前的膳台在喝酒。广一郎愣住了,手中拿着酒杯,嘴里“噢哦”回头打招呼的,是佐野要平。
“噢哦,来啦”要平说,“谢谢你请客啊。”
“你找我有什么事?”
“亏你说得出口,今天是五号啊。”
广一郎想起来了。原来如此,是为了这个来的。这可是约定啊,约好的第一回就忘记可不行啊,要平一举酒杯将酒倒入了口中。去了你家说是你去了赤根,就马上随后赶来了,一起来喝一杯吗,要平问道。
“你请我吗?”
“开玩笑,怎么可以开穷苦人的玩笑呢。”
广一郎坐了下来。他好像不知道纪伊也在的事,凑合着喝一杯算是赔罪吧,心中如此想。
那天晚上,------广一郎“什么事也没有”这么告诉了纪伊关于要平的事。纪伊点着头,压低声音“我今天很快乐”说道。从那以后,只有两个人的时候(那总是很短的时间),两人经常会互相说起,赤根温泉愉快的事。
自从赤根温泉的事后,两人之间开始有了心灵的交流,往往只需要交换一下眼神,两人之间的意思,包括十分细微的部分,都能相互领会理解。然后,到了十一月中旬的一天下午,------正好是广一郎的休息天,两人在庭院深处有了能够比较长的说话机会。那是被称为北斗明神,祭祀梶家祖上代代祖神的祠堂,被还只是幼树的杉树林围在中间的祠堂。北斗明神是梶家不管去何处都会拜祭的祖神,据说已经有十几代的历史。
“我,有个问题想要问您,”纪伊说,“上次在赤根的旅馆,您说了津奈小姐的事。”
广一郎点着头,心中在想着,纪伊每天都在变得越来越美丽。脸也在变漂亮,这世上再没有这么和善,性情温顺的姑娘了,她太可爱了。
“少爷就是因为那样,所以不和津奈小姐结婚,不喜欢女人了吗?”
广一郎“嗯?”看向纪伊,然后明白过来她是在询问自己。
“嗯,不,是有这个原因,”他稍微顿了一下,“索性都说清楚吧,------还有我母亲的事。”
“什么,主母大人?”
“我只对纪伊你说,你也该知道我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吧。”广一郎说,“我一直将父亲和母亲的生活看在眼里,总是觉得父亲太可怜了,……表面上看去母亲像似挺尊重父亲这个丈夫的,父亲看去也像是坐在一家之长的位子上,但是,”他摇了摇头,“其实并不是这样的,作为城代家老是另一回事,可是在家庭的私生活上完全就是任由母亲所为的,所有实权都被母亲掌握着,父亲只有,在母亲手中握着的锁链允许的范围内的自由,完全在那条锁链之下任凭母亲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