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天时间丈夫没在家过夜。
信乃有点事,她把甲之助带到自己的房间,让他在自己房间里玩耍。就在此时,良平突然回来,但他什么也没说,吃了饭,换了身衣服又马上出去了。……妹妹来的是第五天。过来坐下后马上,文代像要告诉她十分重大的事件,说起了越狱的事。
“越狱的一共是七个人,三个人在大门处被抓住,有一人是在大桥边被抓住了,还有一人是在街道口被抓,也就是说一共被抓住了五个人,剩下知也大人和另外一个人逃脱了。”
“------但是,为什么就知道逃脱的是知也大人呢?”
“听说西原家里有官员候着呢,五个人无论白天黑夜一直都在那里监视,不过肯定没问题了,都已经五天了嘛。”
“------为什么做了这种事呢?不知道究竟做了什么坏事啊?”
“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他怎么会是做坏事的人呢。”文代像是在发怒,这么说着抖动着肩膀。信乃真想把知也就在这里的事告诉她,但觉得还不到时机,便只得一直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
到了第七天,丈夫的工作又恢复了平时的作息状态。大概是搜查工作被终止了,但他变得非常神经质,脸上总是不安急躁的表情,失去了食欲,对十分细微的小事也会不可思议地大声发怒。……知也那里每天得给他带去三次泡饭,半夜里还得给他处理掉排泄物。事情好像不多也不复杂,但必须避开他人的耳目,所以她的神经一直都绷得紧紧的,想到“如果被发现了------” 便会胆战心惊,也就一直连睡觉也从未能熟睡过,就这样信乃的身心都已到了疲惫不堪的状态。
那天半夜,高温潮湿的夜晚降下了一阵雨,信乃清理完知也的排泄物,刚回到杂物间前的时候,丈夫只穿着睡衣来到了她的房间。没有一点脚步声,忽然丈夫出现在眼前,信乃不由地“啊”地叫出声来,她手上拿着包着排泄物的纸包楞在了那里。
“------在做什么?”
良平两眼发光看向这边。
“------手上拿着什么东西?”
“哎呀,吓死我了。”
信乃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动作有些过度夸张,然后又十分自然地微笑着,
“男人不必知道的东西,你先去那边吧,突然跑来这里,……我的心脏到现在都还跳得这么厉害呢。”
说完,她故意将拉门开着,进去了杂物间里。丈夫只要再走近两步,三步,知也就会被发现,或者有一声咳嗽也就会全完。信乃快要晕过去了,整颗心都快要跳出喉咙似的,腋下流出了冷汗。
“------未能睡着,想喝一杯。”
听见丈夫这么说着在房间里坐了下来的声音。信乃回答说,“好的。”她向知也摆了摆手出了杂物间。
------丈夫察觉了。
信乃想到。在这样的半夜里喝酒从来没有过,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才在这里坐下来的。虽然心中这么想,但信乃却反而镇定下来。不管如何也不会是太长的时间,被发现了那就自裁而已。如果可以的话,尽量让知也逃走,……信乃一边准备酒菜,一边偷偷解开短剑的布袋,她将短剑以马上能抽出来的状态塞入了腰带中。
“------你也喝一杯吧。”
都准备好坐下后,良平先喝了一杯,然后把酒杯递给了信乃。在接过酒杯时,信乃的手抖个不停。
“怎么了,抖得这么厉害。”
“被吓着了呀,这双手居然这么能抖呢。”
“就像被发现做了什么坏事呢。”
“------是啊,说不定就是那样呢。”
信乃向丈夫抛出一个媚眼。
“------让自己的丈夫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但是突然闯进来的人应该也有责任吧。”
“没必要这么认真解释吧,多大点事啊。”
良平只在嘴唇上浮现出一丝笑意看向这边。信乃越发头晕了。她想喊出声来。打开杂物间的拉门,放声,“来,看吧,他就在这里。就是我把他藏起来的。”高喊。那像似一股冲动非常激烈,几乎差点她就要站起身来,但就在此时,良平摇了摇头,好像很无聊似的拿着酒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