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父亲后马上的事。他正在准备东西去藩校,
“从今天开始别带着贞造,你自己一个人去藩校吧。”被叔母这么意外告知,弁之助惊讶地看向叔母,“这是为什么?”
“这是因为和助随父亲去了江户的缘故。”由利这么说明,“从今后得贞造一个人来做家里各种各样的事,你也已经七岁,没人陪着应该也能自己去学校了。”
“但是,这样会被看成身份低微的孩子呀。”
“为什么,被看错了有问题吗?身份的高低不会决定一个人的价值,说这样的话可是傲慢的态度。”
这可就完全毫无商量的余地了。弁之助就像逃跑似地出了家门,转过墙角他偷偷地擦去了眼角的泪水。
就像胜山藩是以遵循小笠原流派的礼仪而闻名那样,藩内武士的规矩作法十分繁琐复杂,家臣们之间的身份,规格的差异相比其它藩国也更加严格,有点身份地位的家族,在那个时代就算是男孩也习惯给他带上随从。所以一个人独自去上学,在孩子心中自然不是那么舒坦的事,而且在射箭训练场下面的岔路口有一只恶狗,在来回的途中总是会被它狂叫,那是一只全身赤毛特别巨大的恶狗,就是弁之助知道,都有好几个人被它咬破了裤裙。所以也有害怕这只狗的原因,于是第二天将这事向叔母试着说了。结果叔母抬起手来指向他的腰间,
“插在你腰里的,那是什么?”问他,然后不容他分说。
“如果是害怕狗的胆小鬼,那就别作武士去作商人吧。”
于是弁之助便伤心地,不知不觉地想要咬自己的手指甲,又被叔母抓住了那只手,狠狠地拍打了一下。
“这不良习惯绝不能再作,和你说过吧,说过一次的事必须记住。”
他拼命忍住涌出来的泪水,这时终于明白叔母再也不会变回以前那个和蔼可亲的叔母了。
到了冬天,围绕在城区三方远处的山峰开始被沉重的灰暗乌云笼罩,当这些乌云不再离去时,重山复岭的群山便会在不知不觉中披上一层白纱,于是瑞雪纷飞的季节也将来到城镇乡村,那年的初雪是一场难得一见猛烈的暴风雪。从前一晚开始落下的雪第二天早晨就积下了两尺多深,而且还随着暴风刮起了铺天盖地的粉雪。吃完早饭在作去藩校的准备时不久,弁之助突然开始说肚子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