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之助和高木新左卫门在喝酒。
在三十间壕沟的渔夫酒店的二楼,外面还在下雨。从打开的窗户,能看见对岸林立的仓库,和那之上阴森灰暗遍布乌云,雨中的天空。
“清太郎结果逃跑了吗?”
“那天晚上,他想搭乘去大阪的班轮了。”律之助说,“所以没办法,梶野只好把他抓了起来。”
“真蠢。”高木说,“------不过,既然有了绢子的口供,他也没法再抵赖了吧。”
“是的,自然是他父亲让他逃跑的。”
“杀人的是,------”
“因为看到了两人在约会。”
“嗯,”高木说,“有钱人家的独生子啊,……那种情况是常有的事,大地主,典当铺,钱庄,房东,宝物仓里不知存有多少钱了,总以为没有不能用钱解决的事。”
“我可受不了啊。”
“被长屋的那些家伙欺上头了,”高木说,“贫穷真可悲啊。”
“我真受不了啊。”律之助说,“长屋里妇人们□□裸的敌意,那些孩子的顽童样,还有弥五的话也很痛心,但是,绢子,------我累了,那句话是最受不了的。”
“你酒杯空了呢。”
“我累了,从心底彻底累了,听她那么说时,我,------”律之助垂下了头,然后,低声说道。
“让绢子去顶罪的就是因为这个,父亲和弟弟能安稳生活,卯之吉已死,没了活下去的希望,但相比这些,对生活已经筋疲力尽,只想从这劳累逃避的心情,------唉,我很清楚,我是因为这个才受不了的。”
“你受不了的意思我明白了,来,拿起酒杯。”
“您说您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