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剖腹自裁了?”
光国难以置信地回过身来。当看到主税苍白僵硬的脸,吧嗒一下夹在手指间的棋子掉落下来。
“除了贵藩没有其它想去出仕的藩国,他是这么说的,他说,既然无法加入贵藩,那在这世上也就没有其它愿望了,看来确实是一心只想着此事而来的人。”
“这么真心实意而来的人,你居然一点都没能察觉到吗?”
“实在无话可说。”主税从心底愧疚万分,他低下了头,“那人的穿着实在太寒酸,只觉得是个贫困潦倒的人,还说起了他自己孩子的事,所以以为就是为得到援助而来的了。”
“说起孩子的事是怎么回事?”
“一般来求职的人都该会说些自己的才能之类的事,但他却说所幸自己有一个八岁的男孩,是个有好品性身体强壮的孩子,成长后也是能派上一点用处的。”
光国的眉头皱得更紧,他的眼中突然模糊了。那是一个人被刺中良心时激动苦闷的表情,皱紧的眉头在额头刻下了深深的皱纹,像在坦白良心的呵责嘴唇不住地微微颤抖。
“是吗,所幸有个男孩,是这么说的吗。”光国更像是在责备自己那样说,“不说自己的才能,却说自己孩子的事,那是要将自己的孩子也打算给了我的意思吧。……这么真诚的武士,我却拿了点钱去给他。”
“请原谅,请原谅,一切都是主税无能之过。”将脸贴近擦得像镜子一般光亮的地板,主税平伏下来。
“人真可悲呐。”光国继续说,“居然看不出如此诚心,活到今日多少也知晓了一点这个世界,想来也算看过一些人心的表里,但居然看不透如此诚心,实在可悲啊。”
就连正陪着下围棋小姓的年轻武士,不知何时也深深地垂下了头。光国闭上眼好一会,终于,突然抬手按着眼角。
“那人报的姓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