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地是大约有两,三亩大的一块地,四周有桧树的矮墙围着。可能是将岩石的碎末收集起来的,带有赤红色的荒土,在这里那里堆起像馒头似的坟墓。那些应该还是比较新的坟墓,而其它的,那些土堆现在已经摊平,只剩下像在说明那儿曾有过坟墓似的,一块长一尺,宽三寸左右的木板。靠近仔细看去,那木板的墓标表面,只写有死者生前的俗名和去世的年月日,没有一块写有法名。隼人将墓标一个个看过去。松造某年某月某日,春子,某年某月某日,须贺。------小花。------女人的名字好像多一些,年月久的字迹已经淡化,甚至完全消失,有许多已经无法看清读得出来。
隼人站在中央,看了一圈这片算不上是墓地的坟墓群,。
“就算用金属岩石打造的坟墓,随着时日的流逝终究也会崩坍腐朽的。”他在嘴里,像在对坟墓的主人述说似的,喃喃自语,“------已经死去了的你们,无论是否有法名,是否被人祭奠,都没什么关系了,那些不过是对还活着的人的安慰而已。”
隼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就像在强忍着锐利的刺痛,闭紧嘴唇,皱起眉头。赤褐色腐朽的荒土上,只竖着一支极小的墓标,那些坟墓的主人是“罪犯”。墓地里萧杀的景象,这么刺痛他的心,也许是因为,他们都“曾是罪犯”这个理由。犯下罪被抓来的人,大多都是些胆小的人,他们大多反应迟钝,都是孤独的人。隼人感到,就在现在也能从这墓地之下,听见他们的叹息声,他闭上眼垂下了头。
不久“那个”有人喊他。睁开眼睛回过头,是叫绫子的姑娘,站在墓地边上。
“那个------”姑娘红着脸说,“正内大人正等着,”
她话刚说了一半,突然,张开大嘴喊叫,像飞镖似地奔来,撞上了隼人。隼人抱住姑娘的身躯歪了歪身,几乎同时,从身后斜向,破空飞过什么,插入二十尺左右那边的坟墓上。看似像有一条线飞过,插在墓土上的是一支箭。
“危险”姑娘拼命推着隼人,“先生,危险,是权八。”
隼人被推着回过身。在二,三十米远后面的悬崖中腹,闪过一个人影。只看见包着什么的头部,还有拿着第二支箭的右手。那人就像跳下了悬崖似的,一闪消失在岩石后方。
“好了,没事了。”
绫子双手抓紧隼人,她浑身颤抖不停,能听见她牙齿打架的声音。隼人想松开手,但姑娘的手指关节都僵硬了,几乎一根一根才掰开了她的手。
“来,走吧。”隼人迈开脚步问,“刚才的真是权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