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著们依然怀着反抗之心。反而可以说更加轻视贬低了主公的威严。在这种情况下,怎么有脸在三年忌日面对大通院大人之灵呢?”
为了强调自己所说的话,喜兵卫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才又继续说:
“发展成这种状态的直接责任,在于高闲斧兵卫大人。斧兵卫大人将大通院大人‘光只是重刑罚无法让民心归附’的话领会错了,他始终只以宽大,宽大的态度对待。……百日忌的佛事那天,将活鱼扔进主公队列的胡作非为,不作任何处罚释放暴徒的是谁?捕鱼税收的事,渔民们闹事,取消了税收,对参与闹事的渔民没有处罚一人,强行定下如此判决的是谁?……还有去年秋天,讨论向各处土豪,乡绅要求上税时,又以还未到时机为由反对,将此案压下去的又是谁?是斧兵卫大人。都是斧兵卫大人。”
就因为喜兵卫的话十分冷静,那声音中饱含的怒气,深深地打动了年轻人的心。
“这样的事情不断重复,土著们对本藩威望轻视也是理所当然的。……再这么继续重复这种事究竟想干什么?”
“我认为该是做个了断的时候了!”
“对,是时候了!”
喜兵卫对庄野九郎兵卫这急进的话,重重地点了点头。
“大通院大人临终时,因为斧兵卫功高盖世,我死之后,也不得追究他的任性之举,曾留下如此遗言。如果长老们顾虑此遗言,什么也做不了的话,那就该由我们代替长老们,来断绝这本藩的祸根吧。”
“没必要再究明什么道理是非了。”
“唉,稍等,……”
阻止急进的渡边胜之助,
“还有一个得说的事。”
说着,喜兵卫将手放在了腿上。“……这事不能明说是谁、这个名字。我只能说是近侍小姓之一,……在大通院大人去世的前几天,半夜里召来斧兵卫大人说,许你殉死剖腹自裁,随我同赴黄泉。……听说曾如此下令。”
“允许斧兵卫大人,……殉死剖腹自裁。”
“允许殉死!”
大家都像被泼了一头冷水似的,倒吸了一口气。
“让所有人回避,没有任何人在。但有一位小姓在拉门边,确实听见了。因为他年少,又是如此重大之事,没能对人说出这事来……但就在前天,在去庆祝他成人礼的宴席上,他向在下告白了。”
“是冈田伊七郎啊!”
听林甚三郎这么说,
“不,是谁都没有关系。”
胜之助伸出自己的拳头,“……全藩国内,严禁殉死的严令之中,唯独允许斧兵卫一人殉死自裁,同赴黄泉,如果这是事实,那么斧兵卫就应该剖腹自裁。”
“但他还活着。斧兵卫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