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寒澈看着渐去渐远,慢慢消散在天边白龙的身影,眼泪狂落!
转回身,飞身窜向倒在一堆砾石之上萎缩、干瘪得难以形容,丑陋、粗鄙之恶龙身前,见其一侧突兀而出的眼珠仅连着一线挂在下颚处,还在不停地动着,口中依然在吐着白沫,因干瘪开裂而脱落的爪子盖,掉在身下,流出一摊作呕的黑色血污,可怕的样子难以描述,都不敢想象它就是刚刚还在疯狂地造恶地恶龙,太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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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见不远处,倚着石壁手捂胸口而战死的一员魔将,怒瞪着的一双眼睛若铜铃,脚下踩着横七竖八的妖兵,个个皆被砍得血肉模糊、肢体不全!
寒澈走上前,抱其平放在一块平整的岩石之上,从其腰上解下一条锁链,以其衣将其盖住,躬身罢,转身至恶龙身前。
虽然它干瘪得眼珠子皆脱落而出,变得甚么亦是看不见,但它还能听见,闻得锁链之声,禁不住的一打哆嗦,似乎知道它的厄运到来,即将又被戳在剑下,而这次,它永无翻身之日,陪伴它的是无尽的幽冥黑暗!
稍刻,见寒澈在前,其在后,形同拖死狗一般,拖向平头峰处,走过的地面上,留下一道黑色的血污----
暴雨不知在何时停了下来,闪电却不止,雷声隆隆头顶翻滚,天空中依然是红通通一片,分不清黑夜黄昏。
没有一丝地风,大块大块的黑云急速流走,就像草原上被猎豹追杀的角马群,惊慌失措,不择方向,狂奔而去,一个转瞬,消失得无影无踪!
低沉的挣扎哀嚎声,回响在平头峰顶,巨大的老妖狐,虽被戳在其上,却依然是口喷寒霜,歇斯底里做最后的挣扎,仰天长嘶,祈求活命!
远远见着寒澈的身影,隆万、陆玉满身是伤迎上前,接过其手中的锁链,寒澈转身大步奔向雪神处,背上一道尺长的口子,露着地白色的骨茬,看得人心都揪得慌。
听不见喊杀声,不知道厮杀了多少个时辰,几天几夜?天兵、魔兵与妖兵八成皆战死,尸体漫山遍野,血流成河,将天空都染成血红色!
一处石壁前,雪神、柒歌与载猷匹夫战成一团,厮杀得难解难分;历姜、鹤神引领着为数不多的天兵与妖兵、魔影激烈厮杀,见两大天王倒在一处,胸前被一把明晃晃的钢叉戳穿。
远远可见载猷匹夫晃着五头十一臂,手持刀、枪、剑、戟、叉,极其地凶猛,又有数多个黑色的魔影围在其身旁,抡动手中的利刃疯狂砍杀。
雪神身上的白袍皆被染成血色,手臂、后背上伤口不停地流着鲜血,柒歌的脸色惨白得形同一张纸,腿部不知何时被戳了一个大血窟窿,已然是忘记了生死,形同机械木偶一般地厮杀。
忽见雪神一个飞身,抡剑砍向载猷匹夫,接连的大战令其上气不接下气、憔悴了不少,好像一下子老了几十岁一般。一张黄焦焦地长瓜脸失去往日的冷厉,在红通通一片的天空映染之下,更显得苍老干瘪,仿若秋后的一根老烂黄瓜,厚厚的皮布满了龟裂纹,又黑又红的铁锈色之下,罩不住那酸臭弗兰之味儿,令人掩鼻!
见雪神剑到,其举起长枪往上一挡,‘咣当’一声,两人踉跄后退,不待站稳,雪神又是一剑砍来,载猷只觉得双臂被震得酸麻不已,恐是接不住雪神这一剑,其一抖袖,瞬间百多个黑乎乎的魔影团团将雪神围攻在中间。雪神又气又恼与魔影砍杀一处,站在一旁边的载猷匹夫又使出其卑鄙、无耻之手段,伺机暗偷袭雪神,一招将其致死,将其毙命!其自是见妖兵几乎皆被天兵斩杀个干净,唯剩下手中的魔影与天兵厮杀,一直没见喜姝、阮千里,估计其等与天兵、魔兵大战,难以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