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爹,张献忠、罗汝才在谷城和郧阳被招安的事,你知道吗?”
“知道,那熊文灿是兵部尚书,我们地方上管不到他,他想怎么做那是朝廷的事!”
“问题不在这里,干爹,张献忠是一个反复无常的人,这种人怎么能招安呢?这不是给朝廷留下祸害吗?那个熊文灿太自以为是了,他以为招安了郑芝龙,以为什么人都可以招安的,这是要出大事的!”
李仲夷的脸变得严峻了:“丫头你继续说!”
“郧阳和谷城就在襄阳边上,张献忠、罗汝才身边还有好几万人,这么做就是在襄阳城边上埋了个雷。一旦这个雷炸了,熊文灿自己不过是一条命,可这襄阳城要是遭殃起来,那可是生灵涂炭,这不得不防!”
被喻梅萍这么一提醒,李仲夷觉得事态严重了:“丫头,现在加强襄阳城的城防还来得及,我马上去找胡德广。”
喻梅萍摇了摇头:“干爹,你说这些话胡德广会听得进去吗?虽然你是锦衣卫,但是胡德广的官阶要比你高的多,胡德广你别看他是个粗人,其实刚愎自用的很,何况他手下的那些兵靠得住吗?我可以这么断定,你提醒了也是白搭!”
“那怎么办?丫头,难道要动用你手里的力量?”
喻梅萍又摇了摇头:“这不可能,现在许多人还高枕无忧,坐着美梦呢,以为张献忠投降了,天下就太平了。张献忠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他要么不打襄阳,打的话肯定是很突然,说不定是趁襄阳城没有防备,突然打进来,城里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不可能围着城打几天甚至一个月,弄不好他还会找上内应。我的人都在保康,赶到襄阳至少要两天,到时候襄阳城早就陷入了。如果我派人提前赶到襄阳,襄阳城里凭空多出来一只精兵,你让胡德广、汪秋晟这些人怎么看?张献忠来了还好说,如果他不来,这帮人还以为我们是要造反呢!”
“丫头,被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件事难办了,不过你今天既然找到我这里来,我想你肯定有办法的!”
“干爹,襄阳城守得住守不住,责任不在你身上,万一陈宪民不在襄阳,第一责任人是胡德广,第二责任人是汪秋晟,你到时候只不过受到牵连,崔伯伯也是如此,因为他手里没有兵。所以我的想法是:一旦襄阳城突然被破,你马上带上你手下最忠心的锦衣卫撤进迎宾楼,注意我的用词,最忠心的!因为一旦襄阳城破了,我肯定要来救援,在这救援过程中我肯定要想办法让你脱责,包括崔伯伯。这个过程是绝密的,你手下的人一定要忠心,万一今后来个窝里反,那问题就大了,这会害一大批人的,所以这份名单你一定要慎重!”
李仲夷点了点头:“这个我晓得!”
“迎宾楼的外墙,当初我是用钢筋混凝土现浇的,非常坚固,坚固到比襄阳城墙还要厉害。即便是用城墙上的大炮来轰也轰不开,再说我的人手里还有利器,会太太平平的让他们来攻吗?只要身体暴露在400步之外,早就没命了。所以守卫迎宾楼的事你的人不要参与,到时候我给你一个院子,你约束好自己的部下就行了。当然你可以四处看看敌情,接下来我马上要对迎宾楼增强驻守兵力,喻夏那边也会储备好充足的食物,这些你都不需要担心!你进迎宾楼之前帮我做两件事:一件是帮崔伯伯一家也撤进来,他们家人口简单,应该问题不大,他家里好像也有几个家丁,等一会我也要去他家一趟,关于忠心的问题,我也要跟他说清楚!这来不得半点的玩笑;第2件事是我还有个弟弟,你认识,他现在还在喻家,你帮我把他接出来,当然喻家其他的人,能够救也算是做件好事,不过这些人一旦进了迎宾楼,必须限制他们的自由和消息,包括我的弟弟,他太小不懂得分辨是非。所有的事情安排妥当后,你就安心等待我的救援,少则四天,多则五六天。”
喻梅萍所说的四天,是因为襄阳城来报信,再加上她出兵的时间,一来一回需要4天,其实根本就不需要那么多,崔小羽的电台一旦工作,第1个设置点就是襄阳。喻梅萍要给张献忠留下足够的时间,让他在襄阳城里扫荡,把襄阳城搞干净了,喻梅萍再来接收。
“干爹,咱们今天商谈的事,只不过是如果,要是没有发生,那么这件事也算是过去了。不过我确认这个张献忠必定会反,只不过一是时间,二是他反了以后,第1个目标是哪里?如果襄阳城不幸中招,那么我们今天这个就是最佳的预案!”
李仲夷点了点头:“丫头,你的顾虑我知道了,我会按照你说的去办的,不过你刚才说的给我们脱责是什么意思?”
“干爹,你不是一个人,北京还有一大家子,万一你出事了,也要拖累其他人。所以这个脱责的目标就是这个意思,我需要你平安,也需要北京的奶奶也平安,同样崔伯伯家也是这样,不然万一朝廷实行株连九族那就麻烦了,这件事要弄大!”
“你真的有办法?”
“办法肯定有,而且还不少,我需要选择一个最佳的,所以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这只能到时候看了。你放心,不会有事的!另外,你记住了,胡德广、汪秋晟、襄王之类,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我既然考虑有办法让你脱责,这些人即便是死光了,都跟你没有关系,也跟崔伯伯没有关系,我的方案中还要考虑如何给你们立功,到时候你们回北京不是狼狈回去的,而是带着功劳回去!”
“丫头,谢谢你的心思这么缜密,你准备把这件事办的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