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南下会不会掀起腥风血雨?喻梅萍不知道,但是肯定不会平淡。来大明是来捣乱的,既然我到了江南,就要在江南搅起一股旋风,让某些人不得安生!喻梅萍一直觉得自己这一趟穿越有某种内在的联系,当初那些个梦,和自己的那些随身设备会无缘无故的传送到大明自己的身边,这肯定有问题。问题在哪里,凭她的有限知识还不知道,因为不要说爱因斯坦了,就是霍金那些猜想,人也不可能穿越!理论问题都没有解决,何况是实际呢,既来之,则安之。既然这样,那我就开始捣乱,把这个天下搞得天翻地覆,看看结果是如何!
喻梅萍还没来得及走,去江南执行任务的俞啸的手下和特战队已经执行完任务,陆陆续续回来了,他们带回来一个瘦弱偏小的男子进了神农谷,人被绑着眼睛也被布蒙着。
当这个犯人被拉到了喻梅萍面前,解开了蒙在他脸上的黑布,当他的眼睛一见到光明,看到周围的人,便喊了起来:“你们凭什么绑我?平白无故的绑架人,还有天理吗?赶快放了我,让我回家!”
喻梅萍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的本色表演,这人看上去约摸30多岁,将要步入中年的样子,脸和身材都偏瘦小,熙熙攘攘的长着几根胡须,她微笑道:“朱之瑜?”
“是,我行不改姓,坐不改名,我就叫朱之瑜!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抓我?”
“凭什么?你自己干的事你不清楚吗?”
“我朱之瑜行得正坐得端,从来不干伤天害理的事,你们抓我干什么?”
“那也未必,指使大明南方的那些人,去探查大明日月同辉商行背后的秘密你有份吗?恐怕不光是有份还是主谋吧!”
“你,你们是大明日月同辉商行的人?”
“不是,我们是供货商!”
“哼,你们够伤天害理的,现在整个大明南方哀鸿一片,都是给你们害的!”
喻梅萍摇了摇头:“你说的不对,我跟你讲讲道理吧!咱们用两个比较生僻的词先形容,大明所有作坊的制造能力呢,我们姑且叫它生产力;而管理这些作坊的这一个阶层的人士我们称它为上层建筑。生产力和上层建筑一定要适应!如果生产力要发展了,而上层建筑要拼命的制止它,那么这个时候会发生什么呢?这说明两者的关系已经不相适应了。生产力发展到一定程度会推翻上层建筑,眼前的情况呢就是这样,大明的老百姓几百年以来,一直是使用这种传统的加工能力,这种能力的生产力非常低下,大明民间不乏有聪明人,也有能工巧匠,他们拼命的想改进技术,让生产能力可以提高,可是上层建筑那一批人呢不屑一顾,反而说这些是奇巧淫技,拼命的压制。他们不光压制,还要用这些传统的老的手工艺拼命的压榨那些大明的老百姓,眼前的情况就是这样,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我说的这个道理你听懂了没有?”
朱之瑜一愣,这姑娘嘴里说出来的道理,从来也没有听说过,但是似乎仿佛也有点理由,可是他不服:“可是这样一来有许多大明的缙绅人家都要破产,你们这不是害人吗?”
“你这话可说的不对,道理我先前已经跟你说清楚了,我举一个例子。我们最古老的人类,连衣服都不会做,慢慢的学会了用麻片披在身上,再后来学会了纺纱织布,可是你想想看,从宋末元初,松江的黄道婆发明了织布到现在,已经整整40年过去了,你们还是在用老方法织布,这样劳命伤财的事为什么不改进呢?就是你们这些上层的人不想改也不允许民间改,所以那些人破产是活该!那些织布机虽然不是人是东西,但那是有人在操作的,到了一定程度他们也会反抗,这叫工业革命!我之前已经说过了,人发明织布这是一种进步,现在又到了进步的时候,偏偏上层这些人还墨守成规,那么这些人就要被淘汰,被抛弃,整个社会的工业就要被新兴的力量所替代,这是社会发展的规律!”
朱之瑜被说的一愣一愣的,怎么这姑娘嘴里蹦出来的不光都是新词,而且道理都在她的一边。
喻梅萍没等他回话,继续说道:“实话告诉你,你们所找的洋人的技术不存在,你现在是在中原,我们也是中原人,所有的发明创造都是我们中原人自己搞的,为了突破你们的封锁和垄断,我们只能采取这个方法,用洋人的名义来推动新的生产力!”
“既然你们有这么好的技术,那你们为什么不把它贡献出来?”
“我们不是贡献了吗?大明日月同辉商行销售出来的商品,质量又好价格又便宜,我也可以把准确的数字告诉你,大明的一个妇女起早摸黑,半个月只能织出一匹2尺7寸宽的布,而我这里的一个女工,一天至少可以织出10匹布,而且门幅还可以随便加宽!”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们的技术为什么不贡献出来?”
“贡献给谁?贡献给那些不劳而获的人吗?贡献给那些墨守成规的人吗?他们不配!他们光想着如何剥削,如何在老百姓头上赚钱?这种人就是寄生虫,是社会的渣子,这种人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淘汰!还想着下三滥的方法去偷,这是一个绅士做得出来的事吗?哦,我忘了,你也有份!不过我查过你的家世,你们家好像也不是大富人家,我搞不懂你怎么也掺和在这里面呢?这么做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朱之瑜无言以对,自己当时也是头脑一热,不过他此刻人还是清醒的:“你们把我抓来是准备想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