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消瘦的年轻人出现在门口,喻梅萍有些恍惚,既而她兴奋了起来。:“喻榆,你是喻榆,想不到几年不见,你已经长成一个大男孩了!”
毕竟不是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弟弟,喻梅萍不会上去拥抱他,但是还是抓住了他的肩膀使劲的摇晃。
喻梅萍高兴的说道:“在我的记忆里,你一直是那个长不大的小男孩,提着篮子跟在我后面挑野菜,想不到你现在长得这么高了!”
喻榆的反应令喻梅萍有些惊讶,他的脸有些红,有些腼腆,说的更准确一点有些矜持。那声喻梅萍期望很久的叫声,隔了很久才从他的嘴里吐出来:“姐姐!”
“别那么生分,你是我弟弟,快过来坐,这些年一直不见你的踪影,我几次想去找你,一想到我是被喻家赶出来的,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你过得好吗?”
喻榆的话还是那么怯生生的:“姐姐,我一直在念书,爷爷管得很紧,先生也不许我到处乱跑,时间长了我也习惯了!”
“你在哪里念书?”
“就在家里的后院,爷爷给我请了先生,先生也住在我家里。这些年我从不出门,先生一直在考教我,每天都要背书,我也没有时间出来。先生告诉我要做人上人,必须要把书读好,书中自有黄金屋!”
“喻榆,自从跟你分别后,我和娘一直在想你,想你过得好不好?想不到我的弟弟已经长成大人了,走,你跟我去见娘去!”
喻梅萍拉了一把。却没有拉动喻榆,她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姐姐,爷爷说,娘是个坏女人!”
喻梅萍听了,不由得一愣:“喻榆,不许你这么说你娘,她一直想着你,可是喻家的大院我们进不去,爹和娘和离了你知道吗?”
喻榆点了点头:“所以爷爷说她是个坏女人,她扔下了爹和我!”
“喻榆,你还小,许多事情你都不懂,不是娘扔下了你。而是喻家扣着你不放,你成了喻楚先要挟我们的筹码,我们连见都没法见到你,何来娘扔下你一说?”
“那她为什么要跟爹和离?”
喻梅萍的心冷了下来,刚才见面时的冲动让她暂时忘记了之前的一切,喻榆的表情令她意外,一时间她想了很多很多。
“喻榆,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是喻伯陪我一起来的,本来三叔也要来,爷爷说让我先过来看看你的反应再说!”
“喻伯人呢?”
“他在外面,他说他不进来了!”
“这么说今天你来找我,不是来见我这个姐姐,你是找我有事?”
喻榆点了点头:“姐姐,我能在你这里做事吗?”
“能啊!”
“我能做官吗?”
“喻榆,你还小,你要做官的话,还要去学堂里读书,经过培训,学到做官的技能之后,你才能到基层里去做官!”
“姐姐,我已经读了5年书了,就是为了做官这一天,我不需要再读书了!”
“喻榆,你读的那些书对我们没用,你如果要做官的话还要重新读起!”
“姐姐你在骗我,我读的都是圣贤书,先生说我现在去考个秀才绰绰有余!”
“可是我现在这里不用秀才,你就是真的考了个秀才都没用,在我这里做官都要学一些实用的东西,这些东西你应该都没有学过!”
“姐姐,我不信!先生说半部《论语》治天下,我现在能够把一本《论语》都能背下来,我为什么还不能做官?”
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喻榆,喻梅萍感慨万分,她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喻榆,比如说,你带着人到乡下去丈量土地。这块土地是个三角形的,它一个角是个直角,两条直角边一条是30丈,一条是40丈,你能告诉我这块地有多大?是几亩几分吗?”
这是最简单的勾股定理,勾三股四弦五,等于已经把答案告诉你了。
喻榆有些茫然:“姐姐,这些事不是应该下面的人去做的吗?”
“是呀,你现在就是最基层的官,这些事就是你的事,你先告诉我这块地有多大!”
“我没学过,我也不需要学这些!因为我是要做官的,这些粗活都应该下面的人去做!”
喻梅萍无语了,她想起了5年前那个聪明的小男孩,如今站在眼前的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小夫子,如果是旁人,她早就骂出去了,眼前这个是自己的亲弟弟,她倒下不了这个口。
还是耐心一点吧!
“喻榆,你知道为什么要做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