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犊手执竹棍,指点桌上的舆图,介绍仙后一系人马的行动路线:
“松溪仙王出发时,共带走七块大陆灵境、十五座战斗堡垒,他们的目标,是临近浊溪都的相猞仙国,估计再有两日,就能赶到。”
水悦逸先是皱眉表示不解,因为仙后所表现出的战略意图,其实就是阳谋,她只是占据相关节点,而让其余的人去做事,而且,是要稳扎稳要地做事,像是松溪仙王,他是要进攻仙朝的腹地?
水犊见状,忙提醒道:“松溪仙王的做法与仙后所想并不矛盾,从战锣圣侯国至浊溪都,亦只有十余个仙国、及数十个仙侯国,他要谋夺相猞仙国,是意料中的事,不是他?还会有别的仙王前往。”
水悦逸失笑,只是想着与仙后有怨,却把正常的事想偏了。
水犊接着介绍:“根据道门长者的建议,与其坐等仙后势力继续坐大,还不如主动出击,先狙击几路仙王,以产生震慑效应。”
水盈月调侃道:“你们不怕对方集中火力对付虚月仙国?若是虚月仙国遭殃,怕是连援救的人都没有呢!如此招人嫉恨的事,少做为妙,况且,你们是在为圣朝挡刀,不吃亏?”
水犊难得的严肃无比,认真地解释道:
“太一星盟是外域人、仙后是外域人的内应,我们的所作所为,并没有为谁挡刀之说!而且,仙后与乐天教、悦哥儿有怨,她若是得势,第一个攻击的目标必是虚月仙国,为公为私,皆不能避。”
水盈月意外地望着水犊,他只是虚月道门的普通一份子,是童子营的头领,道行是不上不下的,能有如此胸襟,不简单。
水犊犹豫半晌,方才询问水悦逸:
“道门决定狙击松溪仙王,但决战地、时间点上,还有不小的分歧,水涟竹掌座倾向于稳妥、从中渔利的想法,是让他们先与相猞仙国死拚,然后以最小的代价,击溃松溪仙王、再接手相猞仙国。”
水悦逸摇头否定,此为想当然,实际上是不可能发生!他解释道:
“相猞仙王需要对付的是仙后,并不仅是松溪仙王!只要松溪仙王大军一到,只要仙后给出的活命条件不太苟刻?但仙后曾是纵横源陆的人,她给出的条件,松溪仙王不会拒绝,肯定会降。”
“既如此,还不如留下首鼠两端的相猞仙王,让他继续骑墙观望;仙后的大军难以支撑长久的战争,是必须速战速决,若是先期失了锐气,他们的日子就会很难过,而且,乐天教的大军会很快到来。”
以前的三地同盟顾忌仙朝的感受,因而没有与虚月仙国有太多的牵连,而仙朝崩散,各仙王、仙侯形同自由人,自然是可以选择盟友。
水盈月看了看舆图,对水悦逸建议道:
“这片区域我没去过,从虚空行走,若是没有明确的参照点,就不能实现精确降落,位置上会有偏差,但不会超过一日路程,若是你们决定下来,就得马上赶路,否则?怕时间不够。”
水丫丫放出小筏子,水悦逸抱着她上去,水盈月伸出右手,食指轻划间,一条黑漆漆的通道出现,水丫丫忙不迭地操纵小筏子进去。
通道里没有声音、没有光亮,也没什么空间、时间之说!以水盈月的道行,她只能掌握在一日以内,再具体话?她没把握。
水丫丫抱着一瓶仙露,略显紧张地望着黑漆漆的通道,她没话找话地问道:“盈月姐姐,你怎么能在黑漆漆的通道里找到方向?”
水盈月苦笑道:“当你的道行达到始祖时,就会有莫名的感应,开始时,只能感应一定范围的进出口位置,但感应只是感应,是不能精确定位,肯定会有一定的偏差,当然,道行精进是可以减少偏差。”
水悦逸没有说话,他只是仙的道行,离始祖还差得太远,而且,这些属于道行附带的神通,是不能用语言文字来描述的。
几人坐着小筏子,也不知走了多久、多远,水丫丫无精打彩地打着呵欠,水盈月感应后站起来,食指虚划间,黑幕被拉开,露出低垂的日头,水丫丫欢呼着,迫不及待地操纵小筏子,忙不迭地逃出通道。
贴画飘落,现出一座战斗堡垒!水犊从小径出来,核对地形地貌后,方才明白,他们是来浊溪着的一座道城,距离相猞仙国还有半日路程,沿途的暗子已将松溪仙王的很踪告知,时间上还赶得上。
水悦逸换上原圣朝第八军团的战斗大陆,在所有的战斗堡垒中,它的速度是最快的,同时,水悦逸调整虚月世界的结构,为接下来的战斗预作准备!水盈月也很好奇,二十万人对一百五十万人,怎么打?
夜幕低垂,时间已是深夜!水悦逸终于赶到预定位置!一个多时辰后,松溪仙王所率领的大军,将通过此边境小镇,进入相猞仙国。
两座战斗堡垒隐在空中,一株巨竹扎根军演场的高台上,水悦逸、水盈月、水丫丫、水淼淼踞台高坐,水荷荷、水莲莲带着魂鸟、食魔虫、雪鲵埋伏在竹枝上,大战将起,所有人已作好战斗准备。
水盈月看着他们,还是不能理解,水悦逸的底气来自哪里。
水悦伶让童子抬上一只大盘子,上面放着一只烤得香喷喷的香猪,水盈月、水丫丫是不会客气,像是用部分仙植喂养的牲畜?她们还没享用过,滋味麻?肯定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