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之笙“咬”杀富甲氏始祖后,天空中下起雪花、血雨。
他闭上眼睛静立,开始调整自已的状态,他的修行路,是十分地崎岖、坎坷,道行的精进?均是用自已的头颅,与对手“豪”赌,每一次都是险死还生,直到晋升始祖后,他才稍稍有了一丝安全感。
富甲氏是真正的上差,当他杀死一个始祖后,一股玄而又玄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的皮肉开始蠕动,结构更加紧凑、且合理。
他不是第一次击杀“上差”,自然是个中高手,富甲氏施展的绝活“皮甲”,已成为谷之笙城主的天赋神通,是无须辛苦修行,就能自动拥有的天赋神通,此是黑风大陆的天道奖励。
也就是说,从这一刻起,谷源城谷氏一族,无论强弱,只要是与谷之笙有血脉、及隶属关系的人,均会自动拥有富甲氏的皮甲绝活,只不过,各自的理解、强弱稍有不同,嘿嘿,谷氏已成了“准”富甲。
黑风堂算计黑风大陆的天道,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它捣鼓的诅咒烙印,本就违反天道,相对来说,诅咒烙印的塔状结构,就代表的是一个规矩,就是郝仁老祖定下的规矩,是等级森严的统治秩序,上差统领麾下,是天经地义的事,相对属下势力,上差就是他们的天道。
然而,天道是什么?它亦是规矩,同时,它还代表了“平衡”,平衡是天道的本能,当某些事、某些规矩打破了平衡时,它,要么是磨灭破坏平衡的因素,使之重回平衡状态;要么,就会有“新”的力量、“新”的规则,建立更高层次的“平衡”,使世间的秩序,不致失控。
黑风堂的诅咒烙印?本就是忤逆天道的产物,只因黑风堂的强大,天道是无法磨灭诅咒烙印,然而,天道有自已的规则,它也针对诅咒烙印的特点,建立一套新的规则,是专门对付诅咒烙印的规则。
只是,天道只是朦胧意识,并非活生生的生灵,它只是凭本能行事,至于,新的规则管不管用?嘿嘿,天道只看效果,过程?不重要。
黑风堂诅咒烙印的核心,就是等级森严的“秩序”,然而,天道的反制措施,就是针对“等级”,等级?是有许多的解释,更有无数不同版本的模式,更妙的是,等级的分类,每个人的理解不一样。
第一类,亦是最正常的理解,如果仙人做掉仙,那么,就算反杀。
第二类,像是居级势力的人,灭掉镇级势力,肯定是反杀,然而,在实践中,常常出现居级的积年老仙,设伏击杀镇级势力的普通老仙、甚至不要脸地坑杀仙、仙人,按照他们的理解,此行为,同样算反杀。
只是,天道是冥冥之意,它不会、也不可能将规矩宣之天下,只能凭修行者自已去悟,是要慢慢地去体悟,反杀,是会获得天道的奖励,然而,有没有“奖励”?只有当事人知道,不过,他不会乱说的。
呵呵,谷之笙本是后期始祖,按理说,他击杀初期始祖,是不会获得天道的好处,然而,富甲氏曾是帝城的朱氏,是帝城势力,而谷城主?他是没品的野人,既然获得了奖励,那么,他是做对了。
他眯着俩老眼,自此以后,自已的战力?将是另一个更高的境界,防御,曾是谷氏的弱项,是非常致命的短板,像是他与富甲氏对垒时,是每一回都被对方穿透腹部,并死死的捏住脊骨,若不是他是后期始祖?怕是早被人灭杀无数回,每一次,是要靠以命搏命,才得生还。
现在么?即使是富甲氏再来,其尖爪,将再撕不开皮甲的防御,而自已的手爪?却能轻易地撕开他的皮肤,再轻轻地拧断他的颈骨,再用手一扯?就能很轻松地摘走对手的脑袋,始祖?再不值钱!
当然,反杀上差获得天道的奖励?也只有本人、及血亲、甚至是麾下,才能体悟到玄而又玄的异能,其他的人?哼哼,与他们无关。
亦因此,富甲慈不可能知道,仅仅是一瞬间,战斗时破绽百出的谷氏,已经不再是吴下阿蒙,他的认知,还是擂台上发生的一切。
他派出来的人,无论是老祖、初级始祖,均是富甲氏里的精英、是佼佼者,他们的失利,已经影响到族人的士气,除被晨风城斩杀两位后期始祖,还损失了几个精英,若是再败下去?很不妙!
他的眼光逐一扫过,嗯,是三十余后期始祖,他们?是富甲氏的底蕴,然而,富甲氏已叛出帝城,若是在蛮月都打不开局面?堪忧啊!
最终,他的眼睛盯着身边的老妇人,是一位老态龙钟的老妇人,是他的嫡亲妹子,是后期始祖,也是富甲氏战力第一的始祖。
如果,富甲氏不能将谷之笙斩杀,就不用再混蛮月都了。
老妇人沉默,不“雅”地摸索一阵,手里便多了一根金色棒子,她拄着棒子,弯着腰,慢吞吞地向擂台“爬”去,她太老了,是老得走不动路,她还能上擂台打擂?唉,别瞎操心,行不行?届时便知。
三柱香的时间,老妇人终于爬上擂台,她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歇气,她的脸色更加苍白,皱纹仿佛更多了,她不是来打擂,是来送死。
当老妇人站起的时候,谷之笙就一直盯着她,老太太慢吞吞的动作?谷城主是心里发毛,因为,他突然发现,瞧不透老太太的来路。
什么老太太走不动路?你是想死了,她可是后期始祖,是生生不息的始祖,她的气机、生机是被深深地隐藏起来,是一点也不泄露。
这样的境界?远远超出谷之笙的理解,她才是真正的后期始祖。
老妇人见谷之笙一副如临大敌的样了,顿时乐了,调侃道:
“小伙子,你既是怕了,便自已把头摘下来,我也好回去交差!”
谷之笙的黑脸更黑,说什么呢?哪怕你是郝仁老贼,爷也是要做过再说,若是时运不济?死了也就死了,若是侥幸得胜,便又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