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十五心惊,若不是无稽花香是自已人,而且,还是际遇颇深的自已人,他甚至会怀疑,老婆子是晨风城的内应,是故意的。
黑风城旁支虽是庞大,但与帝盟的星空世家?是差了一些距离,若不是黑风堂弹压,嘿嘿,黑风城还有没有旁支,还得看人家的心情。
他忙不迭地陪小心,然后?是自已的风船宫殿原地调头,回了。
一去一来的探查,是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留守的两队人马早就餐完毕,也只是填肚子而已,重新组阵的类人战傀,是各就各位。
随行的类人战傀,也是立即解阵,他们席地而坐,各头领从风袋里拿出干粮,招来无根水,只三柱香的时间,又重新组阵。
这些类人战傀,是隶属于各势力的精锐,平日里操训非常到位,若是杂牌势力,组阵、散阵之间,没有两个时辰,是完不成的,精锐呢?散阵一柱香,吃饭两柱香,再组阵两柱香的时间,只半个时辰。
他们终于吃饱喝足,巨竹前“偷窥”的人,亦是以手抚额,终于放下心里的石头,直到这个时候,水悦逸才下达教谕,第五案撤消,虚月道门的管事们顿时欢声震天,此举,是老祖心里,有了胜算。
他们不会质疑大老祖的决定,虚月道门,是大老祖一手创立的道门,虚月道门的盛名,是用数不清的战绩堆出来的,大老祖经历无数的大战、恶战、生死战,战斗经验、指挥能力,几是无人能敌。
你到过源陆的虚月仙国吗?那就是大老祖的国,是大老祖白手起家、亲力亲为,才打出来的一片江山,它是源陆实力最雄厚的势力。
画境早被两条雾河笼罩,然而,它们虽强,却也不能快速地“净化”类人战傀,若是战启,它们仍是虚月道门的最大威胁。
不过还好,组阵的修行人,低阶修行人的占绝大多数,他们的所需,就决定了一些基本常识,黑风堂一系的类人战傀,哪怕是精锐,它们?也是要适时地让组阵的人,填饱肚子,否则,战力会下降。
留守的两队人马,是轮流散阵吃饭,雾河的微粒,早侵染组阵人的身体,只不过,与血河不同,俩小仙女对雾阵的掌控力更强,她们能自由的控制雾阵的威力,亦因此,先被侵染的人,并无不适。
直到最后一组类人战傀散阵,雾河,已经完成了第一步,是将所有进入画境的人、物,浸泡在雾河的微粒里,他们,逃不掉了。
进入画境的人马,休整完毕,他们不再蹲地,而是悬停空中,他们是精锐,战斗状态下的类人战傀,只有在空中,才能发挥最大的战力,战傀从地面猛地跃起,是多了几个动作,需要更强的爆发力。
所有的始祖,眼睛盯着无稽花香,哪怕是自家的始祖,因为,自从战启,老婆子的表现太过糟糕,无法令人信服,是大部队作战呢!
“唉,不用盯着我,此大陆灵境是特殊类型,里面隐藏幻境!如果,你们愿意等一等,还是能找到出入口;还有一种办法,就是用战堡剧烈互拚,产生的伟力,亦能崩碎此幻境,是可以很快找到路口。”
郝十五的双眼一凝,心中若有所思,他望了望静立的魔树,顿时,心里恍然大悟,问题出在这里了,晨风城是将护城河的鱼虾,都捞回去了,而魔树?它可是奇物,是比河里的鱼虾,更有价值的奇物,是没有理由让它自生自灭,真相,终于大白,他也能理解,为什么无稽花香,会被诱去春阳五盟的地盘,是晨风城的贼子,使坏呢!
只不过,郝十五心里暗叹,若是以前,他还会认为,黑风堂的成功,是占了运气的成分,是顺应了大势力,才能自由驰骋星空。
今日?他终于明白了原因,或许,它并不是真相的全部,却也是很重要的因素,譬如说,解决特殊类型的大陆灵境,嗯,是把它毁掉。
如果想要得到某一件稀罕的物事,或许很难很难,但欲毁掉摆在面前的物事,却是很容易、很容易,无稽花香虽是证道已久的老牌仙家,处理事情的能力,却是幼稚无比,即使她掌控了黑风堂,也是成就不了一番伟业,在她的手里,黑风堂能多撑一些日子,算不错了。
小世界是未成熟的世界,肯定是脆弱的,是经不起高烈度的战斗冲击,然而,想要产生高烈度的冲击,我不必互殴,不必产生不必要的损失,只要安排一些战傀,轰击小世界就成,很轻松、很容易的。
看来,黑风堂与星空世家的区别,就在这里吧,他们不败没天理。
类人战傀很快被分成十队,近两万的老祖与之相配合,十余风船宫殿被收走,郝十五再没有好心情显摆,始祖们,是抱团观战。
“悦哥哥,贼子们居心不良,是想毁弃画境,我们联手,将画境由实转虚,我倒是想看一看,类人战傀的真正极限在哪里,嗯,让它们与绝地的旧城火并一番,还有,让小仙女动手吧!”
虚月仙子照应着画境的朦胧意识,自然知晓画境里发生的事,画境里的事与物,微微轻颤,又瞬间恢复正常,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画境是被文风雅炼化的小世界,是真正虚实互换的小世界,此时的晨风城,是与绝地的旧城重合,并非是现世中的实体,一句说,它,及画境中的一切,是虚幻不真实的映像,不受实体攻击。
一尊大家伙突然跃起,恶狠狠地一脚踏下,嗯,它的大脚丫,就有魔树的胸径大,带起狂风的大脚丫,以巨山压顶之势,穿透魔树,再重重地踩在地面上,受此重重一击的反震,战傀瞬间呆立,像是被震晕了脑子,晃悠悠地倒在地上,一柱香的时间,才一轱辘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