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府,颜之博伯爵大人微闭眼睛,静静地听着斥候汇报。
“大人,晌午时分,彼岸亭的主事闻知声大人,率手下全体管事,进了闻求达的冥居,再结合前几天的消息,嘿嘿,老先生怕是不行了!”
颜之博并非仕甲帝国的人士,而是仕丙帝国的颜氏,他的资格是讲习,本应高就侯爷,而且是富庶的大城,因特殊原因,屈就了。
燃文城,是非常偏僻的蛮荒小城,别说外面的人进来任职,就是本城的人士?亦不愿服务乡梓,因为,它太穷了,更兼偏僻。
直到某一天,燃文城的闻知声教士,嗯,是闲散的无职教士,竟然投靠了彼岸亭,随他一齐叛出的还有一百余人,此事,很丢脸!
妙文宫?呵呵,它弄不赢彼岸亭,犯事的百余人根本无事,便是他们的家人?仍住在燃文城混日子,嗯,还没有谁敢挑衅。
于是,妙文宫是从自身找原因,查根源,叛逃者或许是一时糊涂,但是,他们的启蒙老师?哼哼,他们要背负很大的责任,是要重罚!
妙文宫的大主事派出暗事首领,潜入燃文城卧底调查。
嗯,他们是精后强将,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结案了。
百余叛徒的启蒙老师?是同一个人!是闻求达教士!
然后?他们顺藤摸瓜,又捋闻求达的门生、弟子,啧啧,不查不知道,一查?可是吓一跳,闻教士的门生弟子是遍及仕甲帝国。
而且,他们之中的一些人?已经“窃”取了重位!
像是仕甲帝国的境内,仅是王爷就有几个,其余的更多;还有,各城池里的妙文宫管事、执事,甚至某些主事,也是他的学生!
因此,大主事无意之中从自已的地盘里,挖出一个大大的“雷”,只要稍不留神,“嘭”地一声,大主事不再是大主事,而是“犯官”!
于是,叛徒?他们是自学成才,没有启蒙老师,哪怕是燃文城里的妙文宫的相关案卷?是被上差收走!叛徒,是自甘堕落!
闻求达?呵呵,他还是一位骗小童子混日子的,咳咳,是教士!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世间的事,有谁能算尽?
犯事的叛逆?因后台过硬,是没有人敢追究,哪怕是他们的亲眷还占着好地段,哪怕他们昂然出入燃文城?也没有敢多事、敢不敬!
教唆犯罪,咳,哪怕不是闻求达的错,但是,犯事的人,都是他的门生弟子矣,怎么,不兴连坐?妙文宫不罚款,不吊消执照?
说啥呢?又不是闻求达教士叛逃,也没证据攀扯,关他屁事!
从此后,闻求达教士还继续启蒙小童子,每一年继续复核资格。
真正有事的?是伯爵爷!他岁数不大,身体还行,却得怪病死了!
那时节,燃文城只有二十万人不到,是最最没油水的伯爵城,外间的大教士、讲习?怎么可能!哪怕是教士,也不会来瞅一眼!
既如此,整个燃文城,唯一达到资格的,只有闻求达教士。
哼哼,怎么可能轮到闻求达教士?妙文宫的大主事气愤,是请求仕源大陆的总管大人“协调”,是跨境从仕丙帝国调人来任伯爵爷。
从此以后,燃文城变了,每一年,就会从仕丙帝国迁来人口,嗯,是颜姓人,到现在?燃文城的土著闻姓,人口占比不到两成,而迁入的颜姓?是超过了八十万!直到现在,颜姓?还往燃文城迁人!
只不过,燃文城里有一点点没有变,那就是,每一年的适龄童子,如果出现了熊孩子,不管是闻姓、还是颜姓,都要往闻求达的学馆里“塞”,此是惯例,因为,整个仕甲帝国,只有闻求达的学生,是可以走后门就拿到资格证明,其余的?你敢做,别人也不放心!
像燃文城妙文宫的三个管事?他们是颜姓人,原本也是熊孩子,他们的父母为求保险,就将他们送进闻求达学馆,“有幸”成为闻求达教士的学生,亦因此,每一年,均有数量不等的学子,嗯,是闻求达老先生的门生,从燃文城走向仕源大陆,从此开启自已的人生。
闻求达?唉,他一直是颜之博大人的命中“克星”,是仕途上的“羁绊”,若不是此贼牵扯?颜之博早就荣升王爷了!
现在?该结束了!妙文宫的总管大人,早就许下诺言,只要解决了燃文城的事,颜之博是随时可以高任王爷,总管大人也不轻松!
颜之博的手指轻敲桌面,沉吟道:“你能确定闻求达的状态?你是亲眼所见,还是听人转述,甚至,是凭想像妄加揣测?”
不怪伯爵爷有此疑问,快二十年了,每一年听到的消息?都是闻求达即将落气的“喜讯”,然而,是一年复一年,此贼的门生仍源源不绝地走向仕源大陆,甚至“渗透”进其它的帝国,很烦呐!
斥候讪讪不敢言,但又不能不言:“根据前几日跟踪,此贼的确是不行了,他先购了阴地,又建了冥居,而且,彼岸亭的管事履职了!”
颜之博与闻知声对垒日久,自然知道彼岸亭的套路,建冥居、启用冥居?有一套玄而又玄的流程,若是不合格?闻知声不敢放水的!
“你们难道没有进去过?或者派线人混进去?哪怕是真的冥居,也不可能不与外界交往吧?一句话,没此贼的尸体,不能当他死了!”
斥候为难道:“此贼的冥居是方圆千余里的大城,四周有十里宽的护城河,凭我们的身手?是不可能泅渡十余里的水路!”
“而正门的铁桥?是设了知客亭,直到现在,只有彼岸亭的人被放进去,其余的?哪怕是熟人、邻居,也没有人被邀请参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