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博脸色暗沉,低声:“我心里头恨透他们,将他们骂了一顿……被他们打了。”
肖淡名皱眉颤声问:“你没找其他人帮你?村长他还在那边不?”
“没。”袁博摇头:“村长那一阵子得了病,儿女送他去县城里头治病。其他乡亲们不敢招惹田家人,也不想领我回家多一张嘴,一个个都不敢为我抱不平。我怕田二狗和三狗偷地契和房契,天没亮就赶忙收拾好布包,走了一天的山路出来,想要来这边投奔你们。”
“谁知我们一家子都搬走了……”肖颖接口:“隔壁刘叔告诉他说,我们都去南方了。博哥哥想追去南方找我们,跑去姑姑家找我们的具体地址。谁知道姑姑用扫帚将他赶走,说——说我们家不认他这门亲戚,让他有多远滚多远!真过分!”
肖淡名冷沉着脸,低声:“阿梅她太令我失望了。”
当初订下这门婚事是他和爱人做的主,提前说好如果孩子长大后真心相爱,便结为夫妻。
如果两人只有兄妹之情,那便结为兄妹。彼此当成亲戚走动,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可他们回到惠城跟妹妹说起此事,妹妹却一万个不同意,嚷嚷着不要什么山里的穷亲戚,说什么好不容易离开那个山沟沟,做什么还认那里的人。
他一向很疼这个妹妹,也因为她小自己十来岁,尽量多让着宠着她。
当时他呵斥她不能乱说话,她干脆一走了之。
想着她已经是嫁人为人母,他也不好再骂她,便由着她去了。
谁知他们离开惠城后,妹妹竟这么无情狠心对待阿博一个小孩子!
肖颖委屈嘟嘴,嘀咕:“爸,姑姑做错的何止这一些!你们送我来惠城读书那会儿,特意找去山尾村找博哥哥。可姑姑一家子明明知道博哥哥就在惠城里头,却都故意不说。还有啊,我和博哥哥意外相认那会儿,姑姑总在我面前挑拨离间,说博哥哥是一个坏人,又穷又坏,还说他可能是要拐我去山里卖掉,吓得我压根不敢跟博哥哥见面。”
接下来,肖颖将姑姑和表哥表姐的邋遢恶心事说一些给他们听。
“不仅跑去车站找博哥哥退婚,当着很多人的面骂他是癞蛤蟆,甚至还教唆我去跟博哥哥取消婚约。姑姑还一味儿强调是为了我好,让我要嫁个有钱人,千万不能嫁去山沟沟里。表哥常常偷我的钱,被我发现后反而诬赖我,我实在受不了,住不下去了,干脆收拾行李搬来老宅住。”
父母亲都黑沉着脸,十分生气。
“太过分了!阿梅这些年怎么变成这样?!”
肖颖委屈巴巴道:“我搬来住,他们还常常跑上门闹,想要骗我嫁给姑丈工作那个氮肥厂的厂长儿子。那人叫‘陈冰’,是一个不学无术纨绔子弟,每天除了吃喝嫖赌,啥事都不会做。你们说,那样的人,我能嫁吗?姑姑把我骂个狗血淋头,转身让云宝表姐嫁他去了。”
“天啊!”柳青青揉了揉太阳穴:“阿梅是不是得了失心疯?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且不说小颖的事,单单隐瞒阿博家的事——就已经太过分!”
当初他们跟袁家结亲,小姑子肖淡梅就一万个不同意,抱怨哥嫂没眼光,不为孩子着想。
不仅这样,每次袁大牛父子来窜门,她若是碰巧在娘家,就总爱说一些尖酸刻薄的话。
她和爱人悄悄说过小姑子,可她丝毫不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