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倪殷红快步奔进屋,捂着胸口喘气:“你给我滚!”
贾小妞吓了一大跳,慌忙躲在陈水柱的怀里。
“老陈……你快救我……夫人她会不会又要打我?我都被她打怕了……嘤嘤!我身上好些地方还痛着,可不可以以后再打?”
陈水柱心疼坏了,瞪了瞪下方的老妻。
“你干什么打小妞?你还瞒着我骗我!”
倪殷红冷笑冷哼:“你在外头金屋藏娇,你告诉我了吗?问过我的意见了吗?你跟她上床生孩子,你主动跟我提起过没?嗯?你哪一样不是瞒着我骗着我!”
陈水柱微窘,没好气支吾:“那——那你也不能打人啊!你知不知道打人是犯法的?小妞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女人,你怎么能这样对她?!”
“呸!”倪殷红骂:“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在外头跟别的女人乱来,我还不能打啊?我没打死她算是便宜了她!”
“你不可理喻!”陈厂子怒不可遏:“一码事归一码事,你咋能打人?如果被警察知道,非抓你去坐牢不可!”
“少吓唬我!”倪殷红叉腰瞪眼:“古时候正妻是主子,妾侍是下人。正妻要打要骂随时都行,甚至是卖给人贩子都行。你跟她胡来好几年,我就打了她一顿又怎么了?我还嫌太少了!”
“你个农村老娘们!”陈水柱骂道:“现在还是古代?你懂不懂法律?让你读书让你听收音机看电视,十几年下来你连打人是不对都没学懂?!”
倪殷红气呼呼:“我懂又怎样?不懂又怎样?不管我懂还是不懂,你不照样在外头找女人吗?!你找的女人还少啊?除了这个,五个手指头都掰算不过来!”
“你住口!”陈水柱窘迫道:“少瞎嚷嚷!你现在是要疯了是吗?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关键时期!”
倪殷红冷哼:“我管你什么时期!我要你立刻将这个女人赶走!立刻马上!”
“不行。”陈水柱拍着怀里人儿的背,皱眉道:“小妞她不是外人,不许你赶她。”
如果不是她心狠手辣,小妞也用不着离开他。
这些日子整天对着她这副凶巴巴的老脸孔,他早就烦了!
小妞体贴又温柔,善解人意又懂讨他的欢心。这段日子他嘴上虽然没说,但心里头也是想她得紧。
眼下厂里的情况不容乐观,不停翻查厂里的账本,甚至连十几年前的账本也要翻出来核算。
有老朋友悄悄告诉他,说省里头的组织又收到好几封举报信,再度重视起来,可能还要加派人手过来调查氮肥厂和他这个厂长。
也不知道是谁整天跟他作对,他在明,敌在暗,根本防不胜防。
关键是这么多年来,他留下的证据太多太多,一时半会儿压根遮掩不了,愁得他的白头发一天天多起来。
他已经知道罪责难逃,唯一的希望现在寄托在儿子的身上,希望肖家人能看在亲戚的份上,适当的求求情,帮着想想办法,让他能减轻一部分刑罚。
本来打算敷衍来调查的工作人员,谁知他们油米不进,秉公办案,一点儿机会也不给他。
他已经无力挣扎了,该怎么着就怎么着,现在寄希望阿冰能多少帮上一些忙。
自由的日子已经无多,这几天他除了应卯厂里的事情,其他时间都是吃了睡,睡了吃。
毕竟像这样的自由温饱日子,也不知道能维持多久。
如果这时候能多一个可心贴心的人陪着,哄他开心一些,给他多一些欢乐,何乐而不为呀?
“老伴,我现在需要小妞。你就当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可怜可怜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