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博点点头:“我知道了。”
这一阵子整个惠城都跟沸腾了似的,冲动之下容易做错事,他确实得冷静一些才行。
肖淡名低低叹气,道:“咱们这些日子忙着迁坟,山上的事却没少看。跟父母闹翻的,兄弟反目的,夫妻吵架的,已经连续好几起了。”
都怪财富太动心,本来穷得叮当响的人一下子拥有金山般的超大煤矿,一个个骤然像疯了一般,红了眼,蒙蔽了心。
柳青青又劝道:“阿博,山上就你家的山头最多,一大堆人紧紧盯着你瞧,你也得小心一点儿为妙。俗话说得好,怀璧有罪。”
“嗯。”袁博眼睛微闪,将前一阵子堂叔袁土松和袁土嘎找上门诱惑他卖地的事说出来。
“见我不肯,他们最后急疯了,差点儿就要跟我干上!最近在山上,每次看到我就面露凶光,我没搭理他们。”
肖淡名一听就皱眉:“他们打年轻的时候就蛮横惯了,你可得小心些。”
他们夫妻在山上下乡那会儿,袁土松兄弟仍只是十几岁的小伙子。
两兄弟蛮很不讲理,喜欢占小便宜干些偷偷摸摸的勾当,还时不时欺负其他村民,没少被人骂“死流氓”。
袁博解释:“我听村长说,之前他们娶媳妇的时候,先后卖掉好几个山头,家里除了一小块地能种点儿菜和土豆过日子,几乎没任何山地。现在其他人家多多少少都有挖煤的资格,就他们家没能申请,差点儿就急疯了,三天两头找村长要说法。”
“要什么说法?”柳青青低哼:“地是他们自个卖的,又不是村长给他们做的主。再说,山上每一户人家都能分钱,这已经够好了。他们自个握不住财富,怨谁?怪得了谁?品行不端的人,即便现在再富有,未来也捏不住一分钱。”
他们都已经是过了知天命的年纪,看过听过世间许许多多的事。
那些行事歹毒,心思邪恶的人,即便短时间内逍遥自在,富得流油,将来也一定会家财散尽,不得善终。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袁博嗤笑:“他们真是混得可以!我听老村长说,实在被烦得没法子,哀求上头的领导给本村的村民多一些福利,承包煤矿的人中,本村村民可以优先。他们两兄弟打算找亲戚承包两个山头,这两天一直缠着村长问哪两个煤矿最多。村长气急了,骂他们说自个钻进去看,连技术人员都不知道,他一个老人家从哪里能知道!”
袁土松两兄弟闹腾不止一回了,以不肯迁坟的理由威胁村长,一定要让他们承包上山头,不然就要闹得村里每一户人家都挖不了煤。
老村长被他们气得够呛,只好腆着老脸去上头求福利。
两兄弟现在满山上翻腾,拿着铁锹到处挖,已经被守山的工作人员警告不止一回。
“看吧,都要魔障了。”柳青青摇头:“越是这样的时刻,咱们越要沉得住。阿博,那些都是老祖宗们的赠予,是大地母亲的馈赠。咱们先要怀着感恩的心去对待。反正咱们有地契和许可证在手,谁都不许动你的一寸山地,迟早都是你的,不急于一时。”
幸好女婿向来稳重,继续载货运货,不受山上乱哄哄的现状影响。
袁博点点头:“爸,妈,你们放心,我不会胡乱冲动的。小颖也说了,必须有正规而且先进的设备,不然咱不急着动手。”
“那些设备什么的,估计也得投资蛮大的。”肖淡名问:“你们打听过没?”
袁博往隔壁刘叔家指去:“三冰拜托毛巾厂的厂长问了,说先进的挖煤机价格不菲,如果加自动排风设备,还有自动运煤车,至少得十万以上。买机械和安装,估计也得费不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