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妈说她还要在墓前呆一段时间。
知道的。
当回到家。
看到桌上留有一张纸条。
所有的举动就串联起来了。
早上的晚出来一下,墓前的再待一会儿。
“妈会一直关注你的。”
只有这么一句话。
回来的时候苏透绕路买了包烟。这时候派上用场了。
家已经不再是家。
你以为的美好的开始,实际上是结束。是枷锁。谁说不是呢?
“啪嗒。”
时隔两年半没抽过烟。因为病。
实际上苏透是有小小的烟瘾的。冬虫夏草的味道在喉咙里打转,有些不习惯这味道。但挺淡的。
或许会感染?
那说不定也是好事吧。这样本家就会因为失望而不需要自己去负什么责任。
但是又怎么可能。
只有自己会知道,病是真的好了,复发的几率连一点也没有。
当时或许应该再和苏妈说点什么别的吧,比如一起去本家什么的。或者多半本家不愿意让她继续存在于这个城市,那么偷偷的···
哈···
但是不行的。
肯定。这不是注定好的,又是注定好的。
因为‘交换’。注定了自己的病一定会好,注定了···不计责任的活一天算一天这种说法不可能。那个墓也不会被使用。
原本的苏妈是打算自己死了,也一起死掉的吧。毕竟她没了在意的人和事。肯定不论是那个便宜父亲还是苏妈都是那样想的。谁又能想到自己会因为厌恶着父亲的再婚,以此为目标努力了两年成了优等生,又得到了‘交换’变得能活下去。
按道理来说本家确实对自己不错。
因为当时自己存活的几率微乎其微,但还是给了帮助。那都是打水漂的投资。
而后加大力度投资自己,那当然是想要不打水漂而进行的理所当然的举动。
现在成功了。他们一定松了口气。
“狗屎一样的意义。”
苏透第一次在这个世界说了脏话。
假如说存在的意义就是这样绕回远点,不需要你愤恨谁,所有人都希望你活着,然后你就这样狼狈的活下来了。
烟火随着呼吸变得明亮。
有人进来了。
是一开始送苏透去墓园的那个司机。
“少爷,你现在是想留在这里度过最后一点时间,还是直接跟我回本家?”
那表情理所当然的让苏透生气,又无法生气。
语言上他好像还在温柔的给自己一点多余的时间。
“在这里待一个星期。”
“嗯,一个星期之后我会再来。如果有什么事可以通过这张名片联系我。”
男人礼貌的把一张名片放在桌上。视线稍稍在苏透手上夹着的香烟上停留了一刻,“刚做完手术没多久,这种东西最好别碰。”
看。
真的和苏妈说的一样,很好说话。还会关心你呢。
只是那话里带着没有余地的一种意思——你没有一直留在这里的权利。
拿出手机。
森小鹿发了信息。
有几张她在餐厅里弹钢琴的照片。看起来很开心。发的文字是今日份的努力。
以往的话苏透带着欣慰去看。
现在觉得那笑容有些刺眼。
“吸···”
抛开一切。
其实什么都不用管。
大不了跑掉。
如果存在本来没有意义,那么可以什么都不在乎。
“嘟···”
“嘟···”
苏透打了电话。萧月儿的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被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