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两人离开的方向,莫晚心中隐隐不安,她迟疑了瞬,还是迈步追了过去。
路途不远,转个弯便能看到不远处空旷的废弃广场。
风声呜咽,像是在彰显不祥,她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抬眸看了过去,熟悉的身影立在不远处。
何田田拿着一跟手臂粗的铁棍,眼角猩红,带着股不管不顾的决绝,气势汹汹往这边而来,跟担心的情况重合。
她秀眉微皱,直直拦住了去路,冷声发问:“去哪?”
“报仇。”闻言,何田田猛地抬头,攥紧了手中的铁棍,言简意赅。
她受够了,受够了这样的生活。
尹羿真是恶心到顶了,当初结婚时让她难堪的是他,等她生活稳定后,纠缠不休的也是他。
还跑到公司里面来闹事,真以为她是个软包子,活该被欺负?
愤怒翻腾,她几乎要克制不住一棍子砸在他头上,一了百了。
胸膛起伏,何田田眼睛越发的红,仿佛要往下滴血:“让开,我要过来去。”
“不让。”莫晚站的更稳,毫无犹豫的否决了她的话:“你冷静一下,现在去报仇有什么好处?你伤人不要负责?”
以尹羿的性格,一旦受伤,更会变本加厉,得理不饶人。
何田田不是不知道,可她恨,恨的心都在滴血。
凭什么,凭什么遭受伤害的人总是她?今天就算是两败俱伤,她也要痛痛快快发泄一场。
冰冷的铁棍身在长期的接触之下,染上温热,却怎么都暖不了凉透的心。
她狼狈又倔强的站在风中,衣裙被吹的飒飒飞扬。
莫晚叹息一声,软了声调,目光越过她,望向了其身后,慢条斯理道:“不顾自己,同样不顾家人,亲人,爱人了?冲动并不能解决事情,反而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她顿了顿,继续道:“回头看看。”
话音落地,何田田鬼使神差转了头,车永言如同雕像般,静静停在那儿,他张了张口,到底没说出一句话。
不知为何,努力憋着那口气,突然就泄的一干二净。
她紧了紧掌心,愣了半晌,咬牙切齿:“一人做事一人当,就当是永绝后患。”
滞在原地的脚往前一步,她的手蓦地被抓住,温热的触感,切实贴合在肌肤。
“田田,别去。”车永言眉眼温和,言辞恳切:“我不想你受伤,亦不想你出事,就当是,算求你,好吗?”
他态度放了好几个度,清俊的脸上紧张跟担忧混合,手上的力道更是一刻都不敢放松,她不由怔忪。
见她态度有转,莫晚再接再厉:“报复他的办法很多,不一定要选择这种最傻的,冷静一点。”
是啊,报复的办法那么多,她为什么一定要选择最坏的?
抓不住物件,铁棍顺势“哐当”落地,她手掌已然通红一片。
男人心尖微缩,轻轻摩擦了下:“握着痛吗?”
她眼眶发酸,泪水啪嗒啪嗒滴落下来,止都止不住。
她不过就是想,生活能够平稳些,为什么这么难?
车永言摸了摸口袋,空空如也,一包纸巾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