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水了!走水了!快来救火啊!”
“不好了!二公子晕倒了,快去宫里请太医过来!”
今夜国公府注定兵荒马乱,在处理了一百多具尸体后,李炎曦让人在府里放了把火。
“国公府走水,李二公子性命危,西南又传来急报,国公与嫡长子死,二十万军埋身鲤鱼峡,帝怜二公子遂入宫养其,后宁亲王入宫予太后安,与之一见钟情。”
这是李炎曦要在将来的史书上看到的。
而不是让银子没名没分的跟着自己,委屈了谁也不能委屈了这个勾引得他使得房顶都漏了一个人形窟窿的人。
“陛下,李国公府来人,说是求一名太医过去。”田顺德进去给难得熬夜批奏折的皇帝填了盏茶,顺便将这个消息告诉他。
皇帝不耐烦的在其中一本奏折上写了什么,然后停下笔问道:“出什么事了?”
“国公府今夜走水,二公子被困在屋内熏呛到昏迷过去,说是请了几位大夫都没什么用,故而派人进宫求一位太医。”田顺德手持拂尘,低眉顺眼的将事情给皇帝叙述了一遍,待皇帝点头同意后,又说:“可宫里的太医都去了温妃娘娘的兰溪苑,暂时没有太医能派出去了。”
皇帝一听说温妃,眉头皱得要夹死苍蝇,语气更加不耐烦了:“她又怎么了?至于把所有太医都叫走吗?”
“说是温妃娘娘最近失眠头痛,今夜实在忍得受不住了,便叫了太医前去。”
“放肆!整个太医院都要为她做事不成?去把太医都给朕叫回来,派一位太医去国公府。”
“是。”田顺德领了命令,躬身出去并关上了门。
太医院的太医们一个个精得很,即使知道这个孙太医是李承曦的人,李炎曦也不敢冒险让他知道事情始末。是以,为了以假乱真,银子真的去着火的屋子里待了片刻。
如果不是李炎曦硬将人拖出来,他必定要待够半个时辰才出来。
“你不必对自己这么狠,一切有我,你只要配合就好。”李炎曦心疼得将人放到床上,待太医来了又躲到屏风后面观察。
他一向是个心狠手辣的人,若是孙太医发现了破绽,那就将人杀了——让替身代替他活几天,随后过几日孙太医就会“身染恶疾”去世。
万幸孙太医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银子躺在床上将手腕伸出来,床帐挡住他的身体和脸,孙太医走正规流程把了把脉,在他的脉象上停顿了几下,随后若无其事的开了几服药,说是静养即可。
待人走后,李炎曦朝暗卫下了命令,跟着孙太医,有任何可疑格杀勿论。
孙太医停顿的那一下一定是发现了问题,习武之人与常年缠绵病榻之人的脉象绝对有很大区别,他不可能感觉不到,但是他选择了装糊涂,大概也是李承曦授意过的缘故。
留了个替身在这里,李炎曦抱着银子怎么来的又怎么回了王府。
翌日。
鲤鱼峡内,李成利带着大军赶到时看到的是看到的是李博源身首异处的尸体与尸横遍野的五千精兵。
“啊!”李成利仰天长啸,捶胸顿足,胯.下宝马被他双腿一夹,立刻不管不顾地冲了出去,何予安作势拦了几下便随他去了。
“今日本侯就要攻破鲤鱼峡!”李成利去而复返,想必是还带了脑子出来。
何予安迫不及待的同他商议起了接下来的战略,希望快点解决这个绊脚石,赶紧让李炎曦过来。
在李炎曦身边待久了,和别人一起打仗,他还不习惯。
此时温妃的兰溪苑内,李锦曦与李恒曦正一左一右立在温妃两侧,温声询问着她失眠的问题。
其实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看皇帝整天在柔美人那个狐.媚.子那儿,心有不甘想寻求皇帝的关注罢了。
可没成想昨夜国公府出了事,皇帝一个太医也不留给她就算了,竟然连她的死活都不问了,顿时不光失眠头痛了,连胸口都堵得慌。
李恒曦从小就会阿谀奉承溜须拍马,嘴甜得很。
相比于他,李锦曦就像个哑巴似的杵在温妃身边,除了几句干巴巴的“母妃安好”就再也说不出别的了。
“你什么时候也学学你弟弟,能让本宫少操点心……你看看宁亲王,现在多得宠,你再看看你弟弟,至少会讨皇上和太后欢心……”
温妃训儿子的时候可一点不温婉贤淑,她向来不喜欢大儿子,经常训斥起来没完没了。
李锦曦越是不言语她训得越是起劲,将皇帝不来兰溪苑的怨气都撒在了大儿子身上。
李锦曦转着手腕上李浮曦送的金刚菩提,神色不为所动,甚至还有些想笑,不过他忍住了,打算留着以后笑。
他刻意将菩提手串放在温妃眼皮子底下,在温妃喝了两杯茶水以后,终于引起了她的注意。
“你这手串哪儿来的,本宫瞧着怎么那么像皇上赏给四皇子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