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李恒曦让大家心情都不太好,但规矩不能破,皇帝和皇子们要在永安宫中用过午膳才能走。
李炎曦尝着那道鸭子味道不错,正想着回去让厨子做给银子尝尝,太后就出事了。
不过是吃了几口皇帝给她夹的菜,就突然双眼翻白呕吐不止,皇帝离得最近,被污秽之物弄了一身,一股酸臭的气味将皇帝熏得几欲作呕,额头青筋直跳,却还是忍着恶心去查看太后的情况。
“来人!快叫御医!叫御医!”李鸣曦最先反应过来。
此时,刚刚得知李恒曦被皇帝禁足的温妃,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晕过去,忙抓着派出去的宫人询问怎么回事。
“回温妃娘娘,是八皇子冲撞了太后娘娘,陛下发怒,才将八皇子禁足。”
这话不算高明,可确实是把李炎曦摘出去了,即便温妃能从其他宫人那里打听到事情的真正始末,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宫里既然这么传,那就说明皇帝有心护着李炎曦。
更是在敲打众人。
谁若是招惹李炎曦,那就是惹皇帝不快。
一想到这层,温妃没绷住,直接就晕厥过去了。
赵贵妃在宫中闲来无事,皇帝不来她便只能整日的赏花听曲,听说了李恒曦被软禁的事,她也只是冷淡地勾了勾唇,吐出一句:“蠢货。”
这时,她身边的贴身太监甄铎急匆匆走了进来,俯身在赵贵妃耳边耳语了几句,赵贵妃示意台上唱戏的宫人停了,将手腕搭在宫女手上,抬手理了理自己的发髻,慢条斯理地往内院中走。
于是,当田顺德去太医院请太医的时候,发现只有剩下了两位太医,不过也顾不得其他了,拽了人就走,不巧的是,其中一位太医正好是孙太医。
孙太医是太医院里医术数一数二的,可他给太后把了脉后却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边磕头一边求饶:“陛下恕臣医术不精,不若将江太医等人也叫过来一起诊治吧……”
皇帝立刻下令将太医院所有人都叫过来,然而田顺德却告诉他,今天中午赵贵妃与温妃同时突发疾病——口吐白沫,双眼翻白,昏迷不醒,所以将太医都叫走了。
“什么?母妃也病倒了?”李鸣曦惊讶得直接喊了出来,不顾皇帝在场,抓着孙太医吼道:“我母妃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孙太医被他拽得一阵踉跄,衣领被揪得太紧导致脸色涨红不停的咳嗽,李承曦看不过去,上前将孙太医解救出来,劝慰但:“三皇弟莫急,孙太医并不是去华阳宫的太医,问了他想必也不清楚。”
“没错,你何必拿孙太医撒气。”皇帝已经换了身新的衣服,甩着袖子站了起来,还算有耐心道:“怎么会这么多人同时发病?会不会是瘟疫?”
孙太医还未回答,外面便又传来通报:“陛下!李国公的幼弟病情忽然加重,恳请陛下派一位太医前去!”
“……”皇帝额头上的青筋跳得更加剧烈,随便指了地上的李太医便让人走了。
“先把其他太医都给朕叫过来,孙太医,你继续为太后诊治。”
皇子们站了一排,在这低气压下个个大气都不敢出,只有李炎曦还惦记着刚才还没吃饱便被扰了兴致。
“父皇莫急坏了身子,皇祖母不会有事的,您还是先坐下歇会儿吧。”李炎曦走到皇帝身边看着还在昏迷的太后睁眼说瞎话。
片刻功夫,太医院的太医们一个个赶到,挨个为太后把脉,也没说出个什么名堂,最后还是孙太医当冤大头:“回皇上,微臣等人学艺不精,实在不知太后是得了什么病症,以臣之见,不如将钦天监的人请过来看看,太后娘娘这状况,实在是像犯到了什么……”
钦天监的人当着所有人的面卜了一卦,竟然是凶兆。他不敢耽误时辰,连滚带爬地抓住了皇帝的衣摆,焦急地说:“陛下!臣占卜到有人在宫中行那巫蛊之术!如若不派人快些阻止,恐怕还会有其他人发病!”
可能是为了配合他说的话,太后恰好又吐了一口白沫,顿时众人再次兵荒马乱起来。
“什么?”皇帝听了这话立刻急了,再三确认道:“你说的是事实?能占卜到是谁在做这事吗?”
自古以来,皇室对巫蛊之术都没有好感,更别说现在已经有人出状况了。
钦天监这位拿着手里的龟甲与铜钱再次卜了一卦,随后叫道:“臣占卜出来了!就在东南方向!”
皇帝立刻下令派人搜查,东南方向分别是赵贵妃的华阳宫,温妃的兰溪苑,于昭仪和唐昭容的梨花苑,还有柔美人的温雨轩。
不到一炷香的工夫,派出去的人就回来了,领头的手里拿着几只写着生辰八字的巫蛊娃娃,娃娃的身上除了被扎.满了约一寸长的针,头发也像是被火燎烧过,其中一只面上更是漆黑一片,看上去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