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次聚会本来就是死者召集的,是因为要结婚,贸贸然的给信下帖子不好看,总要事先沟通一下感情,也让随礼的人花钱也花个舒畅。
所以,这提前宴请的都是一些近日来往少的,情谊不是那么重的老朋友,老同学之类的,但通常席面上都得有共同的熟人作陪。
比如梁梦竹问的这个严辉就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和每个人关系都很好,和死者既是好友,又是同事,梁梦竹问他就对了。
好友就在眼前突然被毒杀,严辉也很难过,主动配合道:“他以前能喝酒,而且酒量还很好,只是上个月突然患上了气管敏感症,一点点的辛辣刺激,就会让他咳嗽不止,严重时甚至会引发哮喘。”
这话一出口顿时让梁梦竹悍然转身,盯着李同道,因为就是他最后强烈建议喝酒的,还说什么既然是要结婚,这一杯酒就代表着‘长长久久’,不喝都不行。
只是没等梁梦竹开口,李同抢先说道:“你瞪着我干什么,我不知道他还有这毛病啊,就是想敬他一杯酒,送新婚祝福嘛。”
“不对啊。”梁梦竹说道:“为什么从一开始就没有人张罗喝酒,怎么到最后才要喝酒呢?”
“都怪我馋酒了,主要是吃了这么多肉太腻,饮料不解腻呀,我就想喝一点,顺便借花献佛的敬他一杯。”李同自责的说:“可是,我提出喝酒,他张伟峰也没拒绝了,从始至终也没说他嗓子出毛病了呀。”
这话也没错,梁梦竹是当事人,自己就可以证明,当时张伟峰确实没有拒绝李同的劝酒,也没有说自己生病,所以梁梦竹再次朝严辉看去。
严辉也忙着说道:“我知道他上个月不舒服,谁知道这个月怎么回事儿啊,也许人家治好了,开始的时候没提喝酒,可能是看你们女士们都没有要喝酒的意思。”
严辉说完,李同借着说:“梁梦竹,你纠结喝不喝酒,什么时候喝酒有什么用,关键是杯子上为什么有毒,更何况当时,就像孟丹说的,她端着七八个杯子让我们自己拿,也就是说,谁都有可能会拿到有毒的杯子,我们都可是受害者。”
“是啊梁梦竹,你什么意思,我们几个你都怀疑一个遍,是能力有限,还是思维有限,还是因为我们刚才怀疑过你,你现在要公报私仇啊?”孟丹不阴不阳的说。
“就是,按照刚才李同说的,所有人的杯子都在同一个托盘里,我们每个人都有选中毒杯子的可能,我们明明都是受害者,你有着功夫,还是去帮着那些警官,一起查查别的餐具或者食材是否有毒吧。”另一个同伴说道,这就要把梁梦竹轰走。
另一个女同伴说:“是啊梦竹,你也算当事人了吧,就别发表意见了,我们这么相互指责反而会感染办案,你这明显是带着个人情绪嘛,我看还是交给这位警官先生吧,一看就是精明的警探。”
这话说的赵凯平顿时心花怒放,总算有人欣赏自己了,他不止一次的幻想过,在大庭广众之下突然发生离奇的命案,当着众人的面,特别是美女的面儿,自己抽丝剥茧,细心推理,当中揪出凶手,再配上自己这高大英俊的外形,想想都觉得帅气。
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是骨干的,就连梁梦竹这个菜鸟小警员都瞧不起自己。
但现在机会总算来了,这毕竟是群众的呼声啊,他上前一步,道:“梁警官,请你克制一下你的情绪,做好你的当事人,提供口供就行了,而且我觉得口供都没必要了,因为这就是一起无差别的杀人案,凶手就是个变态,没有目的的随意投毒行凶……”
赵凯平总算找到了表演的机会,立刻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那深邃的目光仿佛已经洞穿了层层迷雾,看透了一切真相。
得意忘形之下,他叽里呱啦的说了很多,有一些是从未公开过的案件,为了佐证自己的推理,甚至还说起了一些曾经闹得沸沸扬扬的谣言,比如公交车座椅上的针头,传说有艾滋病菌等等,听得众人毛骨悚然。
“这个蠢货,真恨不得用猪脑花把他的嘴堵住,顺便帮他补补脑。”梁梦竹悄声无息的推倒楼梯口,刘剑锋还在那里站岗,她这是又来翻答案了。
而刘剑锋让她看监控,问问题,都是他自己发现的线索,想要去了解的,只是借助了梁梦竹的身份而已。
显然这是一起谋杀案,通过问询当事人之后,反而越发的扑朔迷离起来了,但在层层迷雾背后,刘剑锋猜想到了一个连他都不敢置信的可能性,但这些还有待求证,还需要梁梦竹再去问几个问题。
所以他提示到:“这赵凯平纯粹是在胡说八道,但他的胡说却足以启发你,那关于公交车上的艾滋针头的谣言,还有人在网络上兜售艾滋患者的带菌血液,这说明什么?”
“说明谣言可怕,但真的有类似病症的患者,本着报复的变态心理,隐瞒病情,恶意去传染他人。”梁梦竹痛恨的说:“这些人真实死不足矣,而被他们传染的人,也是不懂得自尊自爱的贱人,都不值得同情。”
“你先别急着义愤填膺,仔细想想,无风不起浪,谣言也要有一定事实才能激发造谣的灵感,为什么会有人在网络上卖病菌血呢?”刘剑锋提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