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王田子二人赶路到一半,觉得灵力消耗过快,有些不支,便说道:“师弟,我们找个地方先休息片刻吧!”
“也好。”
忠尧于是收住身法,从树枝上飘身而下,觅了一颗两人才能合抱的大树坐下,王田子紧随其后。
“师弟,你先坐会儿,师兄我有点内急,先去方便一下。”王田子说完环顾了下四周,挑了处林木葳蕤之处径直走了过去,一路吹着口哨,踢着地上的小石子和树叶,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王田子甚至在“嘘嘘”的时候也在吹着口哨,感觉好不快活。忠尧听到他的口哨声,微笑着摇了摇头,开始欣赏打量这片树林。
时值秋日,整个树林一片金黄的景象,透着静谧,前路迤逦蜿蜒,几只不知名的小鸟叽叽喳喳在婉转歌唱。抬头仰望,阳光正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照射下来,在地上的枯叶上投射出斑驳的光影,微风轻拂,树叶哗哗作响,地上的光影若隐若现,左右悠悠晃着。躲在灌木后的一只白色野兔低头吃了一口萝卜,忽然竖起耳朵,胆怯地张望着四周。
树后传来王田子的声音:“师弟,站了一会儿就感到阵阵寒意,看样子这个冬天很冷啊!”
忠尧诙谐地说道:“师兄,这还只是金秋,你就开始思春啦?”
话音甫落,王田子蓦地一声尖叫,惊呼起来:“蛇!蛇!有毒蛇!哇啊啊!好多毒蛇啊!”一阵风似的从草丛中窜了出来,跳至忠尧身边,忠尧剑眉一挑,霍地一下站了起来。王田子身影一闪,躲到忠尧身后,斜着露出个脑袋,惊魂未定,窥探着四周。
忠尧双拳紧握,高度戒备,一旁草丛中不断传来一阵“沙沙沙”的奇异声响,很快便涌出来数十条毒蛇,将二人包围在原地。身后的那棵大树上也有两条毒蛇居高临下,不住地吐着分成两条红须子似的舌头,虎视眈眈地注视着他们。
“师兄,你的尿骚味是不是太浓了?一下引来这么多五步蛇?为首的那条蛇还戴副眼镜,弱视败类装斯文,它以为自己是眼镜王蛇啊!”
“啊,不是吧?它的鼻子比狗还灵?”
“蛇的听觉很迟钝,弱鸡都比它强,只是它对地面震动很敏感;眼睛退化隐蔽于头部鳞片之下,视觉比瞎子好不了多少,就算你脱光了在面前晃它也看不见你!”
“既然蛇看不见、也听不见,那它们是怎么追过来的啊?”
“那是它们嗅觉发达,定是闻到你身上的那股浓浓的骚味追过来的!蛇在觅食或跟踪时,主要靠的是嗅觉,就长在那个时不时吐出来的舌头上!”
“那我们把蛇的舌头宰了,它们是不是就变废物啦?”王田子突发奇想地说道。
“没那么简单,蛇还有第六感官——颊窝,着生在蛇的头部两侧,鼻孔与眼睛之间,其形状如凹窝,比鼻孔还要大,这可是蝮蛇类所有毒蛇最明显的特征啊。”
“师、师弟,”王田子哆哆嗦嗦地说道,躲在忠尧身后,双手紧紧挽住忠尧的臂膀,“那、那个蛇、蛇头,就是你骂它装十三的败类,眼镜王蛇,好像要攻、攻击我们了。”
“那就让我来对付它吧,你来对付那些小的!”忠尧说着便欲抽出手来展开迎敌姿势,可怎么动也动不了,扭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已被王田子紧紧抱住,于是用尽九牛二虎之力努力挣开王田子的束缚,腾出双手,谁料刚踏出一步,又被王田子死死拽住。
情势危急之下,忠尧实在是不耐烦了,便大声说道:“师兄,快放手!毒蛇要发起攻击了!快让我对付它们,否则要被它们咬死了!”
王田子还是不松手,把头埋得更低了:“那你快对付它们呀!宰了它们!”
“你抱得这么紧,像个拖油瓶一样,我、我没法迎战啊!”忠尧艰难地说道,用尽浑身解数想掰开王田子紧扣的双手,奈何王田子的力气太大,箍得他有点喘不过气来。
眼镜王蛇直立起上身,颈部皮褶两侧膨胀,同时发出“呼呼“的威吓之声。一阵绿烟过后,居然化出两条手来,伸手将架在头上的玳瑁眼镜一摘,合折为一,放入一个动物皮制成的镜盒中,左手一握,镜盒化为绿烟消失不见。
眼镜王蛇左手叉腰,开口说话了:“竟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哦不,撒尿!亵渎我们的圣地!你们两个小厮是活得不耐烦了吗?”言讫,右手顺势打了一个响指,向忠尧和王田子一指,四周的五步蛇立刻全都直立上半身,形成合围之势,不断地发出嘶吼声,同时身体不断往前伸。忠尧这才注意到,蛇群中竟然还有一条蛇是响尾蛇,体呈黄绿色,背部具有菱形黑褐斑,也呈攻击撕咬状态,尾部末端的一串角质响环宛如一串干燥的中空串珠,摇动时互相摩擦正发出嘶嘶声。
双方紧张对峙中,战斗一触即发。
“师兄,这孙子修炼成妖兽了,还会说话!那边还有条响尾蛇,赶快松手!”
“我天生就怕蛇!这不会说话的蛇就已经很可怕了,现在还来个会说话的,道行岂不是更高?啊,还有条响尾蛇,完了完了,这回死定了!”王田子仍旧吓得瑟瑟发抖,没有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