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作将头一扬,脸上露出鄙夷之色,默然不语。
“哟,还逞英雄,嘴巴还挺牢,不说是吧?你还真当沉默是金啊!沉默是死!信不信我现在就一剑刺穿你喉咙,送你去见阎王!”上官凌说着,柳眉一竖,将剑尖用力顶在细作的喉结处,一丝鲜血顺着脖子淌了下来。
孰料细作见逃生无望,眼神中的恐慌竟然平静了下来,脸上挤出一丝轻蔑的微笑,一咬牙服毒自尽,须臾,面孔变得扭曲痛苦,嘴角渗出一股鲜血,而后整个身体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上官凌一惊,和子翃面面相觑,半晌才说出一句话:“死了?”
子翃收了黑金巨剑,无奈地耸耸肩,双手一摊:“死了。被你吓死了!”
“你胡说!我又没杀他,他明明是自己服毒自尽的!”上官凌驳斥道,有些懊恼。
子翃反唇相讥:“唉,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你不吓他,他怎么会即刻服毒自杀?等下回去可如何交代啊!”
上官凌一时语塞:“你……”
正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子翃师兄,‘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此处用典有些不妥哟。”子翃和上官凌定睛一看,忠尧和赫连赞面含微笑,正信步穿过千斤符文阵走了过来。
二人齐声惊喜呼道:“忠尧师弟!赫连家主!”
忠尧边走边说道:“‘吾虽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幽冥之中,负此良友’,这才是完整的话呢。
东晋时权臣王敦于武昌举兵造反,因同属琅琊王氏,王导受之波及,面临被晋元帝司马睿诛灭九族的巨大风险。周顗(yǐ)是王导多年好友,身居吏部尚书和尚书仆射(yè)要职,王导误会其没有在晋元帝面前为他求情,对其失望透顶,实则周顗(yǐ)表面看似不理王导,在晋元帝面前却凭借自己的才能和三寸不烂之舌处处为王导求情,言辞恳切,最终保得王导宗族数百口免受牵连。
然则王敦攻入建康后,数次征询王导的意见如何处理周顗(yǐ),王导却始终沉默以对,不置一词。最后,王敦命人将周顗等人逮捕,处死于石头城南门外,时年五十四岁。之后王导在整理宫中奏折时,无意间发现了周顗(yǐ)当时上疏为他求情的奏折,不禁痛哭流涕,号呼不止,才有了这千古名句‘吾虽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幽冥之中,负此良友’。”
上官凌听罢向忠尧投去感激的目光,又冲着子翃斥责道:“看吧,断章取义乱用典故,就知道吵吵,细作死了就死了,怕回师门被责罚牵连你啊?”
子翃不服气地说道:“嗨,我是担心你被责罚好不好?”
赫连赞和颜笑道:“二位也不必抬杠争执了,此事说明对方计划周密,组织严明,不是你们的过错,回去后我自会向蓝宗主禀明的,毋须忧虑。”
子翃和上官凌二人闻言拱手行礼表示感谢,上官凌诚恳说道:“多谢赫连家主美言,上官凌感激不尽!”
子翃突然想起了那只猎狗,正欲问如何处置这只猎狗,不料还未等子翃开口,忠尧手中冰魄银针一扬,瞬间连射三针,猎狗呜咽一声倒地而亡,口中一直衔着的竹筒滑落出来。忠尧上前捡起那个细长的竹筒,拔开盖子,从中取出一张纸卷,展开来一看,上面什么字也没有,竟又是一张以特殊汁液密写的纸条。
忠尧不由叹道:“唉,又是一张密写的纸条,估计与此前的那张一样,浸水后显出字验密语,外人看不懂。贼人想必已发现外围设了禁制不能以飞鸽方式向外传信,但察觉正门留了空隙可正常出入才出此诡计,黄耳传书,呵呵。”
上官凌不解地问道:“黄耳传书?什么是黄耳传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