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御宗的一帮弟子也顺着自家宗主意思七嘴八舌附和起来:“是啊!既然探子已经查明前方并无危险,我们何不加快脚程?”
“我等不远千里、跋山涉水至此,昆羽宗近在咫尺之际,却磨磨蹭蹭、畏畏缩缩、踟蹰不前,要是传出去岂不是为天下人耻笑?我们几大宗门颜面何存?”
“昆羽宗的鼠辈说不定还就等着看我等笑话呢!”
天极宗长老檀谷淡淡说道:“澹台长老行事一向稳重有余,此刻过于谨慎也是为了诸位安危,情有可原。”说完话锋一转,又低声向九方进言道:“这行进之速过于缓慢,众人长时间集中精神,时刻紧绷一根经,易疲态早露,未战先败,不知九方宗主的意思……”
九方沉思片刻,想想檀谷说得也在理,便冲澹台兀使了个眼色,澹台兀会意,转身领着前方十余名弟子向前飞身疾行而去。九方不苟言笑,举起右手向前连挥两下,野利和呼延硕各带三十名弟子前后脚便跟了上去。
神御宗弟子精神为之一振,少宗主殷盛杰见状也不甘人后,大手一挥带着二十多名弟子紧随其后飞奔而去。
又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工夫,这翼灵宗与神御宗先行的一百余人正急匆匆地赶路,忽然前面人影倏忽一闪,从树上飞下一人来,挡在路中间。来人戴着一顶斗笠,双手抱胸于前,胸前还塞着一块四四方方的木制围棋棋盘。
众人生怕有诈,不敢贸然上前,澹台兀沉声喝道:“何人胆敢拦我翼灵宗去路?速速报上名来!”
岂料,来人索性将斗笠一摘,笑嘻嘻地说道:“哎呀呀,都是老熟人,就别那么客套了嘛!”说着,话音骤然一变,一字一顿冷冷问道:“是吗,野利、呼延硕?好久不见!”
野利和呼延硕定睛一看,果然是有些眼熟,猛然间齐声惊呼道:“原来是你!”来人正是忠尧。
看清了来人,呼延硕顿时胆子大了许多,上前一步,朗声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昆羽宗的手下败将而已!怎么,昆羽宗就派你一个人来送死?其他人呢?都吓得屁滚尿流不知所踪了?”
“谁说我只是一个人来的?我说昆羽宗来了很多人,你信吗?”忠尧反唇相讥,说着晃了晃手中的棋盘,“我说我来找个地方下棋的,还缺个对手,你信吗?”
呼延硕吃不准忠尧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一时竟怔在原地,不知所措,只得望向野利。野利冷哼一声:“他就一个人,吾等先行者众,有百余人,惧他作甚!何况宗主和其他高手随后就到,纵使是有埋伏,就当是打场硬仗了!”呼延硕想想说得也有道理,将手中的雪刃幽镰一挥,雪刃幽镰上腾起阵阵冰寒之气,他眉毛倒竖,当即怒喝道:“小子,纳命来!”话音一落,便纵身向忠尧飞去。
忠尧见呼延硕高高跃起,挥舞着雪刃幽镰向自己劈扫而来,丝毫没有半点惊慌,反倒是手一拂唤出一张石桌和两张石凳,索性一屁股坐下,将棋盘置于石桌之上。
眼睁睁看着呼延硕已欺身咫尺之遥,雪刃幽镰挟冰寒之气即将劈中忠尧的身体,忠尧却依然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行于左而不瞬,就在野利嘴角浮现一丝得意的微笑之际,忠尧下了第一颗子—:一颗白子于棋盘落下。
不知怎的,直扑忠尧的呼延硕猛然发觉浑身僵直,丝毫无法动弹,似有千钧之力直直拽着自己往地上坠去,不由大吃一惊,脸色陡变。翼灵宗众人发出一阵惊呼,只听得“嘭”地一声,呼延硕重重摔在了地上,无论怎么努力挣扎,即便使尽吃奶的力气也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