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尧只好用虚弱的声音说道:“木师姐此言差矣!方才与九方宗主交手,我已受了重伤,你看我嘴角血迹还未干,现在手无缚鸡之力,人畜无害,还能耍什么把戏?你看,这只蜈蚣都爬到我脸上来了,我连拿掉它的力气都没有。”
说罢,忠尧歪着嘴,怯生生地用眼角的余光瞟了瞟自己的脸。
木菀蓉定睛一看,果然见有一只蜈蚣在忠尧的脸上爬着。她犹豫了一下,放松了戒备和警惕,嘴角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径直走到忠尧跟前,蹲下身,伸手往忠尧怀中摸去。
一摸之下,发现果然有一本秘笈。这小子居然没有说谎。
激动不已的木菀蓉连忙掏出来一看,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心法宝录“昆羽诀”,不禁大喜过望,封面上的“昆羽诀”三个隶书大字似乎还闪着光,透着墨香。
可转眼一想,方才忠尧明明说的是有两本秘笈,一本昆羽诀,一本翔羽诀,现在却只找到昆羽诀,那翔羽诀呢?于是,木菀蓉脸色一沉,又急切地问道:“臭小子,怎么只有昆羽诀,翔羽诀呢?翔羽诀在哪里?”
忠尧躺在地上,开始有些发抖,须发上凝结了白霜,用细弱的声音说道:“木师姐,我体内寒气发作了,你凑过来一点,我告诉你……”
木菀蓉未起疑心,不知有诈,毫不犹豫地俯下身去。
忠尧趁机将木菀蓉往怀中一搂,双手用力若铁钳一般紧紧箍住木菀蓉腰部及上半身,大声说道:“没有了灵力,我还有体力!”
木菀蓉大惊道:“臭小子,你竟敢阴我!还吃老娘豆腐!”一边说,一边拼命用力想挣脱忠尧的束缚。忠尧用尽吃奶的力气,双手牢牢扣住木菀蓉,任凭她怎么挣扎,就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松动。
“哼!吃你的豆腐,你也太抬举你自己了吧?我们的豆腐他都不吃,就凭你这一马平川的身材,还想去卖豆腐当西施?东施效颦还差不多!你的豆腐有什么好吃的?睁眼说瞎话不怕害臊么?”黎诗气呼呼地说罢,身影一闪,出现在木菀蓉的背后。
“你……”
木菀蓉柳眉倒竖,气得火冒三丈,拳头凝聚灵力如雨点般疯狂落下,砸在忠尧身上,忠尧强忍住疼痛,猛地喷出几口鲜血来。
但他始终没有松手。
木菀蓉被忠尧死死箍在地上,挣扎得有些无奈。忠尧双手扣得太紧了,以致于她一时根本无法挣脱。恼羞成怒的木菀蓉改变策略,她开始凝神聚气,变掌为爪,试图以灵力捏碎忠尧的手臂。
黎诗见状,立刻将手中的金羽剑架在木菀蓉的脖子上一抹,木菀蓉顿时身子一震,脖子上血流如注,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蔫了下去。
忠尧松了一口气,一把将她推开,说道:“臭婆娘,你的豆腐真的不好吃……”
木菀蓉躺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嘴角不时吐着血沫,鲜血流了一地,抽搐了几下,便一命呜呼了,手中还紧紧攥着那两本《律吕天谱》和《昆羽诀》。
此时,翼灵宗与昆羽宗之间的大混战已然落下帷幕,双方伤亡惨重,地上横七竖八躺在许多尸体,可谓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双方幸存的一些弟子不是灵力耗尽,就是身负重伤,有的躺着地上痛苦的呻吟,有的举步维艰,索性倒在地上,仰望长空大口喘息着。天工三匠负伤不轻,正斜靠在日晷的基石处喘息着。
幽云十侍与黑肱仚、黑肱震则按兵不动,保持中立,并未损兵折翼。
黑肱仚(xiān)注视着黎诗的一举一动,眼睛一眨也不眨,见其弯腰从木菀蓉手中拽下《律吕天谱》和《昆羽诀》,心里打着小算盘,琢磨着如何将这两本秘笈抢过来。
他偷偷瞄了父亲黑肱冽一眼,那假仁假义的黑肱冽佯装闭目养神,其实也时不时将眼睛睁开一条细缝,偷偷窥视着现场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