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琏和那圆胖脸的富家子弟眼前一亮,立马瞪圆了眼睛:“哇——,今日难道真是走了桃花运?!竟然又有两个美人送上门来?”
谢淑芸微微一怔,抹了抹眼泪,回头一看,发现原来是先前在顾家首饰摊前遇见过的黎诗和崔玲柔,不由心生感动,投去感激的目光。
那窦琏正欲说些什么,却被圆胖脸的富家子弟一把拦住。
那死胖子嘴角冷笑,神气活现地说道:“你们知道脚下这条路是谁修的吗?”
黎诗方欲答话,忠尧却呵呵一笑,上前一步抢先问道:“哦,是谁修的?”
“实话告诉你,这条砖街就是本大爷我修的!”胖子态度倨傲,用力指了指地面,高声说道,“站在本大爷我的地盘上,还敢给我嚣张?小子,你大概不知道本大爷是谁吧?!”他的声音气势很足,声震云霄,可谓掷地有声。
不料,他这气势却丝毫没有吓倒对方。
忠尧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只是淡淡问道:“你是谁啊?你娘贵姓?”言讫,又环顾四周,故作不解,向围观众人问道,“他丫是谁啊?”
围观众人有些敢怒不敢言,遇见忠尧的目光皆避了开去,不敢与之直视。那胖子见状,不无得意地说道:“呵呵,看看,看看!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吧?”
忠尧面色未有丝毫畏惧,揶揄道,“难不成你姓‘谁’?”
“嘿,你还不笨嘛!本大爷就是水……”
可惜他话未说话便被忠尧打断了:“哦,原来你姓水呀!”
胖子得意地笑了:“你知道我姓水,是城南水家的?”
“对啊!”忠尧乐呵呵地说道,“我不但知道你姓水,还知道你的名字。你姓水名货,叫水货!”
胖子闻罢,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暴怒道:“你……你竟敢侮辱本大爷!实话告诉你,老子是本城拿都!”
忠尧轻轻叹了一口气,摇着头说道:“出无谓之言,行不必为之事,不如其已。”
子翃眉头一皱,嘀咕道:“什么拿都?”
人群中终于有人鼓起勇气,低声说道:“他就是渝州城南一霸,‘拿都员外’。”
忠尧很意外,疑惑地问道:“拿都员外?”
一人轻声说道:“拿钱捐的,捐的!拿钱捐来的都头和员外,因为都头员外不好听,听起来像‘猪头员外’,所以坊间戏称‘拿都员外’。此人平素横行乡里,欺行霸市,弄得怨声载道,人人唯恐避之不及。”
“哦,拿都员外……”忠尧说着,用手指摸了摸下巴,将金冠少年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忽然记起了什么,故作惊呼状,“你姓拿,你儿子不会是铁匠铺的‘拿铁’吧?”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你……”拿都员外体态偏胖,气得吹胡子瞪眼,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这拿都员外每每欲开口说话,却总是被忠尧抢先打断,忠尧根本就不给他机会。
他嘴巴刚一张口,忠尧便不屑地说道:“瞧你这肥头大耳、白白胖胖的模样,估计拿什么都困难,拿铁拿得动吗?若是拿都拿不动,还拿个什么都、拿个什么头啊!拿都头,依我看还是叫拿猪头合适些!不对,猪头更重,也拿不动!”
话音一落,围观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拿都员外气得面色青一阵,白一阵,回头对一名小厮使了个眼色,该小厮随后悄无声息地匆匆离去。
忠尧继续说道:“在下不巧,正好从上海浦、沪渎之地过来,拿都员外这么英明神武,要是去上海浦的话,至少应该还可以花钱做个港督什么的。”
拿都员外强忍住心头的怒火,他已经派人去了,现在只需稍安勿躁,静静等待,拖延一些时间便可。于是,他将信将疑地问道:“港督?”
“哦,港督可以督查码头海港,行监察万国商船舶运之事,威风无两啊!”忠尧言之凿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