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有更大的?”忠尧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这更大的又怎么玩呢?”
店伙计的声音充满了鼓惑:“这更大的玩法嘛,嘿嘿,若是你能凭借面前这木盒中的竹筷夹起‘金砖’,再放回那边原来的木盒中,便算你获胜。获胜后,你就能在‘雅室小阁’中任意挑选一件价值五十两的珍品物什。”
围观众人一听,不禁瞪大了眼睛,发出一阵惊叹声。
“那要是——输了呢?”忠尧似笑非笑,淡淡地问道。
店伙计答道:“若是输了的话,你也不过就是再破费一次,输掉五两银子而已。”言讫,他见忠尧似乎有些动心,又趁机试探道:“以五两搏五十两,公子觉得意下如何?不妨,再赌上一把?”
忠尧好奇地问道:“不知这‘雅室小阁’内有何值钱的物什?”
那店伙计凭借一张三寸不烂之舌,眉飞色舞地说道:“哎哟,里面的好东西、好宝贝,可多了呢!有上好的绫罗绸缎,有羽扇、团扇和折叠扇,更有四大名扇檀香扇、火画扇、竹丝扇、绫绢扇,还有上等的玉蚕佩、玉人骑兽佩、玉镂雕龙纹佩、玉螭虎食人佩、透雕双螭纹玉佩……”
店伙计一说起来就滔滔不绝、呶呶不休,忠尧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打断道:“好!就依你说言。这是五两银子,拿着!”话音甫落,忠尧又从腰间取出五两银子扔了过去,那店伙计眼前一亮,忙不迭伸出双手接住抛来的银子,目光落在手中沉甸甸、银灿灿的纹银上,顿时脸上笑开了花。
然而,令他始料未及的是,很快他就要哭出来了。
忠尧接下这挑战后,真的用一双毫不起眼的竹筷夹起了那块“金砖”,接着身影如魅,以迅疾之势从油路上滑过,滑至指定的桌案前,突然刹住,轻轻将那块“金砖”放进了盒子,而后气定神闲地拍了拍手,望向那店伙计与庄护卫,神情显得十分轻松。
庄护卫看得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店伙计则瞠目结舌,呆呆立在原地,手中捧着那五两银子都还没有捂热。忽然,他的手情不自禁抖了一下,银子掉在了地上,发出“咚”地一声响。
黎诗和崔玲柔见了,心情大快。
可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忠尧算了算,自己先前一共付了三两银子,扣去那二十文,剩下的银子中事先说好有二两是玩两次“指夹金砖”游戏的。一两一次,方才“指夹金砖”才玩了一次,还有一次没玩。
于是,忠尧转过头来,对店伙计和庄护卫说道:“我前面所付的银两可以玩两次‘指夹金砖’,可我只玩了一次,应该还有一次。”
话音甫落,不等两人反应过来,忠尧又屁颠屁颠地开始了第二次“指夹金砖”的游戏。当然,一切都毫无悬念,他故技重施,斯须之间便轻松完成了这个“没有什么难度”的游戏。
随后,他略作沉吟,想起这“五两博五十两”的游戏,凝眸一笑,没等那店伙计说话,又掏出五两银子扔了过去,笑吟吟说道:“哦,差点忘了还有这以小博大——五两赌一把,可换五十两的游戏。”
店伙计蓦地发现一大块银子扔了过来,身子一缩,只得伸手先接住,他张了张口,正欲说些什么,可忠尧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他只觉得面前人影一闪,那边厢忠尧已经再次用竹筷夹起“金砖”,一个顺滑,人形倏忽而至,在围观众人惊诧而叹羡的目光的注视下,把那“金砖”放入了指定的木盒中。
至此,忠尧成功替黎诗、崔玲柔出了一口恶气。
黎诗心情大为舒畅,得意洋洋地说道:“那个,伙计?小哥?该带我们去换东西了吧?”
忠尧眉毛一扬,瞥了一眼庄护卫与店伙计,笑盈盈地说道:“诗诗,等会儿去雅室小阁,里面的东西你和崔姑娘一人一份,随便挑啊,千万别客气!”
黎诗会心一笑,高兴地说道:“谢谢忠尧哥哥!”而后,轻蔑地瞟了一眼那个店伙计,鼻中轻轻哼了一声。
崔玲柔一听自己也有份,欣然行礼,盈盈一拜:“谢谢公子。”
呆若木鸡的店伙计回过神来,垂头丧气,神色黯然,弯下腰去拾起地上的银两,又与庄护卫对视了一眼,悻悻然离去,上楼去向周掌柜缴了银钱,同时禀明了事情的经过。
周掌柜闻罢,惨呼一声,气得两眼一翻,差点吐血。他冲着店伙计咆哮怒吼道:“那两根竹筷怎么夹得动‘金砖’呢?专门请算学博士精确算计好了份量,还请人特制了竹筷!这竹筷根本就不可能承受得了‘金砖’的重量,一夹起来就会折断的!你们两个废物,确定看清楚了吗?”
“看、看清楚了……”店伙计和庄护卫连连点头,嗫嚅地答道,神情又惊惧又懊恼。
少顷,庄护卫想了想,禀告道:“周掌柜,这小子很邪门,是个修行者没错,但是修为有些深不可测,就算将店内十几个弟兄全部叫来,一起上,估计也不是他对手。而且,旁边随行的还有个女的,也不是等闲之辈……”
周掌柜顿时火冒三丈,暴跳如雷:“那你的意思就是要认栽喽?那可是一百多两银子!一百多两银子啊,呜呜呜……”说到这里,他面容既悲戚又愤怒,眼神充满了不甘。他伸手拊膺,仿佛心头肉刚刚被人剜去了一块,一滴一滴的鲜血正在往下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