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沙尘散尽,忠尧方才看清这从天而降之人的面目。
原来,此人便是传说中的九天翼宿星君。
但见这九天翼宿星君皮肤黝黑,头圆额高,浓眉豹眼,多须髯,生得虎背熊腰,眼神犀利冷酷,端严有成,若猛虎下山一般,虎虎生威,眉宇间不经意流露出一股威猛之气。
因为其落地时的巨大冲击力,这地上竟被冲出了一个齐脚深的大坑。
“又是一个大天境尊使,果然是来者不善呐!”忠尧暗自思忖道,“看这气势,恐怕实力不在神御宗宗主殷盛杰之下,若论刚猛之力,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硬碰硬是不行的,只能想法子以柔克刚了。”
想罢,忠尧眸子一转,狡黠地笑了笑,拱手说道:“想必眼前这位便是九天翼宿星君了,果然长得威武不凡呢!从天而降,恍若流星,还不用翅膀,不同凡响、不同凡响啊!”
忠尧啧啧称赞,开启了马屁拍打模式,使出浑身解数试图让这位绝顶高手看轻自己,伺机等待可乘之机。
“臭小子,现在想拍马屁已经来不及了!”虬髯大汉站起身来,嘴角一勾,阴冷地笑道。
“嗯?”九天翼宿星君直起身来,头微微一侧,用眼角的余光瞟了那虬髯大汉一眼,呵斥道,“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虬髯大汉吓得急忙低首躬身,拱手赔礼道:“是、是!属下多嘴!属下多嘴!”
“敢问这位相貌英武的九天翼宿星君怎么称呼,是姓张、姓狂,还是姓王,姓八?晚辈与你素昧平生,前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要拦我去路?晚辈还有要事在身,不便逗留;如若没有其他事,那就此别过了,后会无期——”
忠尧“期”字还未说出口,便展开龙游仙踪身法,身形倏忽一闪,往一丈开外的地方激射而去,岂料一头撞上一道无形的禁制,人如同被蒙上了一层弹性十足的透明胶纸,顿时有窒息之感。
这禁制看似绵软,却宛如拉面一样颇有劲道,划不破、扯不断、踢不穿,无论如何挣扎都是徒劳,所幸忠尧遁闪过去时力量充足,很快便像皮球一样被弹了回来。
他在空中顺势翻了一个后空翻,化解了弹力,才勉强单手撑地,以弓步蹲站稳。
刚一出手就吃了暗亏,看来这九天翼宿星君还真不好对付。
如若没有逃生的可能,便唯有拼死一搏了。
九天翼宿星君见忠尧狼狈地被弹了回来,嘴角泛起得意的诡笑,冷哼道:“呵,无知小辈,牙尖嘴利!这下不逃啦?”
忠尧从地上站起身来,无奈地苦笑道:“逃不了,不逃也罢。你从天而降之时,就是为了设下这道禁制吧?”
“哟,还挺聪明。”九天翼宿星君嘲道。
忠尧忽然叹了一口气,瘪瘪嘴道:“在下何德何能,竟让尊驾为了对付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辈,如此煞费苦心。”
“不苦、不苦!”九天翼宿星君一听,摆了摆手,而后将双手负于身后,昂首而立,傲然道,“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
“你不是九天翼宿星君吗?”忠尧想了想,反问道。
“那是江湖上朋友给起的绰号而已。”九天翼宿星君淡淡地说道,“你可知我姓甚名谁?”
忠尧嘻嘻一笑,道:“今日你我二人才第一次见面,再说了,在下也不过是初来乍到,又怎知尊驾尊姓大名呢?”
“这世上不会有无缘无故的爱,也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恨。”九天翼宿星君冷笑一声,道,“实话告诉你吧,敝人姓水。”
“姓水?”忠尧脑海中快速的搜寻着跟“水”相关的人物,猛然记起拿都员外就是姓“水”,恍然顿悟,说道,“哦——,莫非你就是拿都员外的父亲,那个水……”
九天翼宿星君颔首答道:“对,敝人便是拿都员外的生父,也就是你小子口中的那个水货。”
忠尧微微一愣,面上的笑容尴尬得如同凝固了一般。
不过,他很快眸子一转,恢复如常,热情洋溢地说道:“哦,原来您就是水货,哦不,水货他父亲,水老人家啊!失敬失敬!”
忠尧满脸堆笑,一脸灿烂的笑容就像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一般。
“哼!”九天翼宿星君显然不吃这一套,他鼻中冷哼一声,道,“放眼整个渝州,还没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对老夫如此不敬!小子,你是第一个!当然,也是最后一个。”
“渝州是没有人敢这么称呼您,可我不是渝州人嘛,我是外地来的,初来乍到,初来乍到……”忠尧嬉皮笑脸地说道。
“在这座城里,除了渝州第一高手冷大柱,其他的人我都不放在眼里!”九天翼宿星君厉声说道,他的口气很冷,却充满了自信。
“哦——,”忠尧点了点头,急忙说道,“老人家,您早点这么说我不就明白了?您的意思很直白,您就是渝州第二高手、老二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