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凌沉声怒喝道:“算盘虽然不错,也得拨得好才行!这一次,恐怕你要竹篮打水一场空,功亏一篑了!”
人面魔蛛闻言一愣,急忙定睛看去,突然“嘭”地一声巨响,三层蛛网被炸得灰飞烟灭。
尘烟散尽后,这上官凌竟然毫无无损地走了出来!
“这……”
那人面魔蛛惊得目瞪口呆,不可思议地瞪着上官凌,半天说不出来话来。
半晌,回过神来后她才又问道:“本座分明在蛛丝上加了精心炼制的黏液,便是火炙、火烤、火烧、火灼,你也不可能那么快就烧断我的蛛丝呀!本座的蛛丝每根都有拇指粗细!你、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其实,说来也并不神秘。”上官凌莞尔一笑,道,“如你所言,若要烧毁你的蛛丝,火灼的确不可能那么快。不过,这次本姑娘用的是霜火流星,并非只有烈焰之火。霜火流星释放的霜寒之气先是冻住了蛛丝上的黏液,黏液冻结成冰后,使得本来强韧的蛛丝变得脆弱不堪,原本蛛网可以承受千石之力,可被冰冻之后,竟连百石之力都承受不了了,一击便碎,可惜啊,可惜啊!”说罢,她摇着头轻轻叹了一口气。
人面魔蛛懊恼不已,悔恨地说道:“你的意思是本座弄巧成拙了?”
上官凌淡淡地答道:“哎,这句话可是你自己说的。”言毕,她向花神宫守卫追来的方向又望了一眼,只见七八个人影越来越近,倏忽之间已然近在迟尺,便急得大喊一声,道:“不说了!后会无期!”话音未落,纵身一跃,随即没入密林之中。
花神宫守卫在后面穷追不舍,不时瞅准时机以箭矢击之,或时不时扬手飞出几枚紫电光球。这紫电光球一旦遭遇阻碍物便会爆炸燃烧,林中一时爆炸声此起彼伏,火星四溅,流电滋滋作响。
上官凌使出浑身解数,左右闪避的同时,也不时回头以霜火流星攻击来袭的敌人。一路奔逃之下,很快就到了密林深处。
密林深处的风景果然独绝,风烟俱净,天山共色,数条飞瀑倾泻而下,从流飘荡,水皆缥碧,游鱼细石,数丈见底,急湍甚箭,猛浪若奔。
群山连绵,起伏不断,峡谷中但见两侧夹道高山,皆生寒树,负势竞上,互相轩邈,争高直指,千百成峰。泉水激石,泠泠(líng)作响;好鸟相鸣,嘤嘤成韵。鸟则千转不穷,猿则百叫无绝。横柯上蔽,在昼犹昏;疏条交映,有时见日。
上官凌可无暇欣赏周遭美景,对于她而言,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便是逃命。
既然,往疏林中跑总也甩不掉后面的尾巴,那就试试往最密的林中逃。
她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
她瞥了一眼右前方,发现那里的树林阴暗蔽日,人踪俱灭,二话不说便遁入其中。花神宫的守卫追逐了半天,至那枝繁叶茂的林边,一下子便失去了上官凌的踪迹。众人互相使了个眼色,遂分散开来搜寻。
每个人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缓缓向前推进。
呱呱,呱呱——
四周不时传来几声乌鸦的叫声,刺耳又难听。树枝树干上不时有各种毒蛇出没,一切都显得阴郁而诡秘,令人骨寒毛竖。
一条一丈多长的金环蛇忽然从青草丛中钻了出来,伸长了脖子,口中吐着蛇信,正在警惕望着四周的动静。
上官凌虽然艺高人胆大,但作为女人,她素来不喜两样东西:一是浑身是鳞片的蛇类,可憎;一是全身是毛的兽类,可恶。
当初,她窥探忠尧之时,就被盼宝的真身食铁兽吓得当场晕了过去。至今忆来,仍然心有余悸。再想到入林前看到的那两条眼镜蛇,她不禁隐隐有些后怕。于是,她手持湛卢剑,故意拨弄旁边的草丛、轻轻敲击旁边的石块,试图打草惊蛇,吓退那条金环蛇。
可奇怪的是,那条金环蛇竟像个聋子一样,杵在那里一动不动,却又似在仔细聆听着什么声响。
上官凌很纳闷,自己静下心来侧耳倾听,可除了诡异的一两声鸟叫,什么也没听见。
半晌,她终于失去了耐性。
于是,她皱了皱眉,屈指弹出一个小火球,射向那条金环蛇。轻微的一声爆响,声音闷闷的,那条可憎的金环蛇如惊弓之鸟一样逃之夭夭。
小火球爆炸的声响虽小,可终究还是被追踪而来的花神宫守卫察觉到了。
顿时,七八条人影从数个不同方向循声而来,势若猛虎猎豹。
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六条人影突然从树上飞落而下。
上官凌惊觉被围,抬头望见大网落下,眼见即将罩住自己,说时迟,那时快,她用手中湛卢剑连续朝上挥了三记,或劈,或砍,或斩,三道凌厉的弦月形剑气顷刻间将那张大网劈出了三道口子。
然而,这张大网只是个诱饵,上官凌失算了。
那六人从树上飞跃而下之时,就在即将落地的一刹那,每个守卫左手几乎同时朝对面的人屈指一弹,数个梭子疾速飞出,对面之人却不去接那梭子,而是对着飞来的梭子屈了兰花指一弹,那梭子便转换了轨迹,弹向旁边的另外一人。
如此往复,顷刻间将上官凌五花大绑,捆了个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