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若觉得有些不雅观,急忙运起灵力,把手一扬,那海棠花立即直挺挺地立了起来,中指向天,开始不停地旋转。
虎骁卫段淳善于察言观色,趁机说道:“此乃擎天柱,不是指引方向的,呵呵。”
上官凌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再看那海棠花手时,它竟停止了转动,朝天指立,而手背对着自己。千若和一众虎骁卫面面相觑,不禁暗暗叹了一口气,尴尬不已。
上官凌面色一沉,轻轻摇了摇头,大声喊道:“我去也!”便纵身一跃,两起两落,遁入前方的密林之中。
离去后没多久,那万年珙桐上飘落下几朵鸽子花,在微风吹拂之下,有的打着旋儿轻轻落地,有的在风中起伏飘忽,倏忽间飞至远处,再飘然坠于林道、山石的青苔之上。
忽然,一朵鸽子花散发出洁白的光泽与光晕,那光晕褪去后,竟如一只真正的鸽子般振动着翅膀飞了起来,渐渐地越飞越高,最后循着上官凌前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彼时,上官凌正在努力辨别方向。她先是沿着走过的路每隔一段距离,便找一棵树作个记号,又用地上的石头堆叠出一个个三角箭头。甫一抬头,见有一朵鸽子花在自己面前挥舞着“翅膀”,上官凌不禁愕然,旋即又警惕地向四周张望,直到确定没有危险才放下心来,仔细打量着眼前这朵神奇的“鸽子花”。
未几,这鸽子花居然开口说话了:“跟我走吧,跟着我走就能很快走出这片迷雾森林。”
上官凌听罢,眉头一皱,心中却嘀咕起来:“不会又是什么陷阱吧?刚才自己已经吃过亏了,这次绝对不能轻易上当受骗。”于是,她反问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走?你不会又来耍什么花招吧?”说到这里,上官凌突然提高了嗓音,声色俱厉地威吓道:“说!究竟是谁派你来的?!如若不老实回答,我这就拧断你的‘翅膀’!或者,将你一剑穿心!让你不得好死!”
那鸽子花似乎显得颇为生气和不满,但听起来却像是在自言自语:“哇,她这人怎么这样?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你个死熊灵,让老娘帮你做事,可这丫头不领情,还以为我居心叵测,要拧断我的翅膀、将我一剑穿心!啊,好可怕,好可怕!不是看在你答应把痴心付与我的份上,我才不来呢!哼,不领情,不领情我就走了!”
语罢,它竟真的一转身,扑楞着翅膀,准备飞走。
上官凌见状,尽管有些疑虑,还是忍不住叫住了它:“且慢!”
顿了顿,上官凌疑惑地问道:“你方才说什么?你说你受一只熊灵所托,前来为我引路?”
“那还有假?若不是这昔日的森林之王来求我,我还不来呢!你以为我精灵仙子是个人都能请得动吗?笑话!”鸽子花忿忿地说道。
“我姑且相信你所说的一切,可有个问题我不明白,”上官凌想了想,说道,“你说这熊灵承诺将痴心付与你,这痴心又怎么能付呢?这熊灵还是孪生之灵,心也是一人一半。”
“这都不明白?”鸽子花的语气有些吃惊,她反问道,“小丫头,你可有中意之人?”
“呃……”上官凌犹豫了下,咬了咬嘴唇,低声答道,“有。”
见上官凌回答肯定,鸽子花呵呵一笑,开始口若悬河大谈特谈儿女情事,似乎还说得头头是道:“既有意中人,那不就行了吗?你把痴心付与良人就好。对他好一点,给他好吃好穿好住,陪他哭、陪他笑,风雨同舟,不离不弃。瞅准了郎君,就要生死相随,痴心不改,痴心无悔,不要痴心错付!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这是人话还是妖话?分明是妖说出的话,妖话。可话糙理不糙,又明明是人才能说得出的话,是人话。
上官凌愕然,听了鸽子花一席话一时竟无言以对,半晌,才喃喃说道:“哦,原来你说的是这个痴心……不过,我还有一问,那这森林之王熊灵为何不亲自前来呢?它不是已经获得自由了吗?”
“呃,这个……”鸽子花迟疑了片刻,说道,“也不妨坦白告诉你,它目标太大,森林之王嘛,走到哪里都因人侧目。有些事,不太方便直接出面的,故此假托与我,呵呵,呵呵。你只要知道我不会害你就行了,你跟着我走,定然不会有错。”
“那万一你要是骗了我呢?”上官凌故意问道。
那鸽子花答得倒也是爽快:“若是你发觉我诓骗了你,那你随时可以动手,以你的能力,动动手指头就能把我给咔嚓了。”
眼见话说到这个份上,上官凌想了想,一个鸽子花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也的确不怕它耍什么花招,一路小心应付便是,于是便痛快地说道:“行,我姑且就信你一次!若你敢有任何逾矩,休怪本姑娘不客气!”
“且随我来吧!我可是飞得很快的,跟丢了可别怪我!”这鸽子花一说完,立马转身,一溜烟似的飞了出去,如同水中的鱼儿一般迅捷。
上官凌见状,先是微微一怔,旋即反应过来,脚下不敢有丝毫怠慢,她身形如风,即刻追了上去。
大约过了不到一盏茶的光景,鸽子花在一处悬崖边停了下来。
悬崖边有一座凌空的“月影门”,但见门内乌云翻涌,隐隐还有闪电夹杂其中,滚动的云气蔓延开来,已将整座门笼罩其中,门里似乎还有一股强大的吸引力不断将附近的气流卷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