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此时反倒冷静了下来,局是大家做的,自然各有各的话说。
“太后!联可不敢领这些罪过,太后说想知道是谁指使人杀了苏妃,那么,我也想知道太后又为什么一定要治苏妃于死地,前几日的暗夜宫杀,这次竟然在这样的青天白日之下,也请太后明示,您老人家又是对苏妃那里不满?难道真的就是因为她能让联安然入睡,身体得以康复才会招此祸端的吗?”
皇上马上接下来开始反问。
“哈哈......好一个‘要问问’那么,哀家也要问问皇上,哀家又是那里得罪了皇上,皇上让这个女人跑到哀家的宫里肆意妄为,竟敢对我,对大明的太后动手动脚......那么皇上能不能也同哀家说说,又是谁?给了她这样的胆子,又是谁?胆敢指使这个女人对哀家行这大逆不道之举!”
太后这时又激动了起来,她瞪着已经泛红的眼睛怒视着台上的皇上,大声的说着。
对于苏妃那天的所做所为,李太后每每想起,都会气得发抖,那是她一辈子的耻辱,是永远过不去的坎,梦中最深的恐怖......
“什么?!”
皇上显然没想到太后这时竟是这样的态度,他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事,只是觉得太后这会真的是下功夫了,装得太真了一些吧,所以,他马上又冷静了下来。
“太后,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具我所知,苏妃只去过您的宫里两次,而且都是您让她去的,事后也没见您说过什么,此时却说苏妃对您有大逆之举?这又从何说起?漫说苏妃不敢,就是朕,也没这样的胆子,您此时这样说,到底又想说什么?”
“哼哼......是,当时我没追究此女之罪,那是因为我知道是谁让她如此大胆的,如此肆无忌惮的......我还顾念一些我们当初的母子之义......可没想到,你,你这个畜生!”
太后此时都要气疯似的与皇上怼呛起来。
苏琼躺在那听着,不觉得有点期望起来,再这样骂下去两个人唇枪舌剑的,没准能爆出点皇式金句也说不定哪。
“太后!”
此时,一边的左相出声拦下了正要继续骂下去的太后,这样的骂架显然不是左相他们的意图,准备了这么大的场面,当然不是为了骂人玩的。
“太后这些日子受了委曲,臣明白此刻太后的心情,但是,您今日在这样的场合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让臣宣了这懿旨,那么,太后总要让大家明白这里面的原委,也让皇上有个申诉解释的机会,否则,您贵为当朝太后,这样让皇上断了这嫡子之名,只怕......”
这话说的又重又狠,一开始就把皇上的位置放到了下面,一边从新提起了皇上上位时的名份起源,让人们有一种如果皇上没了这嫡子的身份,这皇上就当的不明不正的错觉,一边又要太后说出不认的理由,从根本上动摇了皇上名份上的认同感。
此时,下面的大臣们也不敢说话,虽说君臣先于母子,可这听上去还是人家母子的事,他们这些个外人也不好说什么,所以,大家也只能使劲的低头,装着没听见,可耳朵却都竖着哪。
“好,各位大人!我知道你们一定很奇怪哀家为什么会在这个时侯宣了这样一道旨,现在,我就同你们说清楚,让你们也看看,耶律重,这个大逆不道,蛇蝎心肠的畜生的恶行!”
太后又有点激动了......
“太后!”此时,右相说话了:“皇上登基多年,多年来对太后还是很敬重的,如果,这些日子有什么不得体的事情,相信也必是无心之举,还请太后看在皇上多年来一直尊孝敬重的份上,还请太后回宫后再多加教罚,此时......”
“敬重?!右相!你的眼睛是瞎的吗?对哀家他那有过一点敬重之心,皇上?呵呵,若不是哀家他能做上这皇位?!你问问他,当初他是怎么承诺哀家的,又是怎么答应汝儿的?现在......现在汝儿她,她,她又在那里?......你们不知道吗?!”
此言一出,下面的众臣都接不上来了,一时大家都不说话了。
废后李氏,是左相孙女,小名啊汝,入宫即封了皇后,而且生下了三皇子,耶律昊天,当时,好像是有传言,说如果皇后生下皇子即封为太子,但是,就在皇后快要生下皇子之时,皇上以尊长之序,封了自已的皇长子为太子。
当时,李后大闹了皇宫,孩子早产,差点出了事,从那以后,帝后不合,后来太子死,太后施压,皇上封了三皇子为太子,但是,后来就发生李皇后谋害前太子,迫害后宫妃嫔,更对皇上下毒之事,李后被废,关入冷宫,三皇子没多久也死了。
“是,朕是答应过......可是,国有国法,皇家更是如此,这我早就对您和李氏说过,皇长子无过,怎能说废就废?再说......李氏她,她做了什么,我想太后不会不知道吧,她为什么会被关进冷宫,按她的所做所为,就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陛下!”左相此时上前一步大声说道:“废后李氏之罪,时至今日也没有定罪啊!当时只是听那个宫女一人之言而之,根本就没有罪证啊!”
“那个宫女是她自已宫中的,是她最贴身的宫女,是她自已首告的,当时还有御医院查出的医案和在李氏宫中查出的药物,而且,李氏自已也承认了,当时太后也在场,林林总总当时宫中那个不知,到了今日你还敢说出这样的话来?!”皇上也生气了。
“臣不敢!可是,事后我听太后说过,当时李后确实对皇上有怨怼之词,但是却从头到尾也没有一句承认那些罪行啊!”左相抬起头红着眼睛,哽咽的说道。
“你?!你是说,我冤枉李氏?!那么好,你告诉我?太子,贵妃之死,还有二皇子差点也让人给害死,还有朕......这些又是谁做的?谁敢做?!这宫里还有谁,能做出这些事来,这些事后面又是谁才能获利,你倒说说?!”
“臣不敢!臣不知!”左相跪了下去,众臣也忙跟着跪了下去。
“但是,臣女啊汝自小妇功容仪,尊孝礼成,个性更是天真烂漫,不韵事俗,说她任性莽撞,臣尚信服,可是说她做出那些耸人听闻,大逆不道的事来,臣,不信!”左相人跪了,话却还是还是说了。
“你?!”皇上大概也没想到,一项有些却懦的左相,此时竟然硬气起来了。
“皇上也不用说别人,说那些事对李氏有好处,那些事就是她做的,那么,当初显儿,过儿他们的死,不是也让你上了位,还有,当日,先皇是怎么死的,只怕现在皇上也说不清吧?”
太后已经平静了下来,此时接了话。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显皇兄是意外,过弟从小身体就不好,这......太后,您这样未免太强词夺理,诬蔑栽赃了吧?!”
“是吗?显儿的意外也太意外了吧?好好的坐在车上,官道竟然能惊了马,惊了马也就算了,人还能从车上摔出去?这是什么车啊?显儿再怎么也是皇子,他的车这么不结实,这车是纸糊的吗?过儿的身体是不好,可这过身的时侯也太巧了吧?”
“显皇兄因为急着回京赶得急了些,才出了意外,这事内庭也查过,确为意外,当时就已定案,而过弟之病谁不知道,那时,他已经到了灯尽油枯之时......”
“是吗?那先皇哪?嘿嘿......可惜啊!有些人再怎么表现,再怎么阿谀奉承,先皇就是看不上,那时,先皇要招回显儿,怎么就病情忽然加重了,话也说不出,人也一直晕迷,直到薨逝?皇上这个时侯能说清吗?呵呵......要不是这样,这皇位也到不了有着哀家嫡子之名的你身上吧”
“太后!”皇上这个时侯真的动气了,脸色白的吓人。
“太后此言我就不懂了,先皇病重之时,可是太后一直服待左右,从不假手于人的,如是要说起来,第一个要问的,可怕是太后您吧?”
“是,是哀家一直服待左右,可是,那碗让先皇病情加重的药可不是我端过去的,皇上不会说那碗药不是你端的吧?当时,现场可是有一大堆人在哪”
“你?!父皇当时是听到过弟的事心火上升才病情突然加重......与那药何干?再说,那也是御医上承的,我不过就是送进去罢了,太后这样胡乱攀咬又是为何,果然,太后真的是年纪大了,这脑子也是越来越糊度了”
“是吗?那怎么事后那位御医自尽了?你平时也从没有端药递水过,怎么就在那天一边端药,又一边对先皇说了过儿之事呀?哼!先皇那时正病着,一听儿子死了,那有不伤心的,你是什么心思?你敢说你不是故意为之?”
“太后!过弟是皇子,他的身后之事怎么能不对父皇说,再说.......是谁让我那时进去说的,您不会不记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