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妈不知道小桔子在里面同少奶奶说了什么,只知道小桔子出来后就去了小少爷的屋里陪小少爷去了。
而少奶奶却坐在屋里发了好一会的呆,再然后,少奶奶就给卫城的少爷写了信,又悄悄对她说,安排一下,她们要走了。
王妈妈不明白,怎么就要走了,少奶奶明明说过,这里很好,她不想再回卫城的,可是,少奶奶不但说要悄悄的收拾东西,还不让她告诉任何人。
第二天,大少奶奶拿了一件近期刚做好的,本来是要送给京上娘家母亲的一件锦绸衣服去了太太那里,说了好一会子话,最后要来了小桔子的卖身契。
那之后,小桔子几乎天天陪在少奶奶身边,两个人总是躲开众人,看上去很严肃的说着话。有时,她觉得自己这个大少奶奶的奶娘,都失宠了。
一个月之后,小桔子又请了假出去了。
苏琼本来是同于先生他们约好的,她先安排好了何府的事,就过来同他们一起离开顺安。不过,等到她再来时,她已经不能走了。
“何家不放你?”
“不是,是那位少奶奶求我照顾一下她的儿子”
“求你?”
“唉,差不多吧,再说你不是说那个宅子有问题吗,我也怕那孩子出事,等送他们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我再去找你们”
“找我们?”于先生不可思议的看着苏琼:“你去那里找我们?你知道我们要去那里?”
“其洲,不是吗?”苏琼笑了笑:“那里有你的一位师长,还有几个同窗,你会去投奔他们。你们一直有通信,不是吗?”
“你......你怎么知道的!?”于先生差点没跳起来。
我当然知道,苏琼心里好笑,上次,一路上要是没有她,他们根本不可能平安的到达其洲,不过,这次外面还没有兵乱,想来会好走一些。
“你们听着,看到大城不要近前,有可能遇到劫匪,到了小镇反而安全,平时走大路,到了过山的时侯,反要走小路。于先生是个明白人,多带银钱,你们会平安到达那里的”苏琼大咧咧的嘱咐道。
“......”于先生张着嘴,像看妖怪一样的看着苏琼。
苏琼当晚为于先生和他们村里的人砍断了那条丝线,这些于家人当晚就跑到山角下去试了试,当他们能走过那条看不到的界线站到山上时,他们又叫又跳,一晚上的欢闹声,吵得苏琼同于先生都谈不了事。
“现在怎么样?合谈,谈好了?”苏琼更关心这个。
“哼......”说起这个,于先生那因为能出去而喜悦的脸上,立刻增加了一丝难言的苦涩,更有掩盖不住的无奈与悲愤。
“已经谈好了,本来皇上还没下决心,可是,那边送来合亲的公主,在宫宴上为皇上跳了一只舞,这事就定下了,现在,已经在安排小公爷去那边的事宜了”
“哈!历害”苏琼笑了出来。
“是呀,在我们皇上眼里,一个会歌舞的妃子可比一个会打仗的将领强多了,呵呵......”
“那么,就是打不起来了?”
“是,应该,不会打了吧”
苏琼愣了一下。
“哈哈......”然后笑得前仰后合的。
小言,他也是今天!居然让他去入赘!
等等,他知道什么是入赘吗?应该知道吧......苏琼一项只觉得小言是那种纯的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存在,所以,这男女之事她从来没有往小言身上想过。
不过,小言即然入了世,那么应该懂吧,他不是还有一院子的妾室吗?那他一定知道成亲是怎么回事,不过......
突然,苏琼心里一紧,好像有什么刺了她一下。
“你?!你这样笑是什么意思?”于先生对苏琼这样摆明就是嘲笑的笑法很是不忿。
“没,没什么,只是再想,这样我们就不用打仗了。打仗总是不好的”苏琼忙解释。
“......你,你们”于先生像是受到侮辱一样,悲愤的看着苏琼,大声说道:
“对,说得没错,用一个人换天下太平,真是太划算,太应该了!......”
苏琼看于先生真的生气了,也不好再笑了。忙说道:
“我没别的意思,不是笑那位将军。只是,诺他不同意,那么,我想谁也不能强迫他,他同意了,那么就是他也认同了这个观念,用他一个人换天下太平,不用生灵涂炭,救民于水火,这正是他想要的,那么,他得偿所愿,也就没什么好抱怨的了”
“你......”于先生一下子又坐了下去,他沉痛的说:“真是这样吗?一个这样的人,就被这样的出卖了,你真的以为这就是他的得偿所愿......就算他是这样想,那别人哪?国人的良心哪?吴国的尊严哪?......试想,以后还有谁,能为吴国建功,还有谁敢为吴国建功啊?”
“没有了,不会再有了......”他叹息着:“这才是国之殇啊!”
“哈-”苏琼笑了:“这样的王朝,这样的国民,亡了也没什么不好,一帮狼心狗肺的东西,留着干吗,亡了正好!”
“你,怎么能这么说?再说......这是用言将军的性命换来的......”于先生有些惊恐的看着小桔子,要知道说这种话,那可是要抄家灭门的。
“我说错了吗?”苏琼根本不再乎。
“一个已经腐朽的了朝代,一潭无波的死水,亡了没什么不好,换一个好的,不好吗?这本就是时代的进程,小言不过是一丝悲悯,他做了他想做的,可是,他不知这事的根源在那里,所以,只是螳臂当车,最后他得到这个结局,也没什么不好,本来就应该这样,大厦将倾,洪水漫天,谁也挡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