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将军与您一起从外面回来后,曾偷偷问过老奴,他是不是可以把胡须给刮掉了。”殷管家说道。
“什么?沉璧竟对您说过这样的话?”这个倒是叫白轻尘也很意外,因为他也清楚,那把大胡子对宇沉璧来说,意味着什么。
“是啊,他说他本来的样子,和您站在一起的时候,应该看起来更般配……呃……更合适一些。”殷管家手握拳,轻咳了一声,“他说他决定了,要在这次他的生辰之日,就将他的胡须刮掉。以后不管别人怎么说他,他都不会再介意了,因为只要你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去看他就好。”
“我当然不会……外表并不能代表什么,我很清楚他是怎样的人。”白轻尘发自内心的说道。他想起了他们在暗市的时候,他见到沉璧剃须后的样子,不管那是一张怎样惊为天人的容貌,也掩饰不了他身上的男儿气概。
“所以,老奴才要说,将军真的没看错您,您不愧是将军最在意的人。将军骨子里的作派跟老将军几乎一模一样,都是情愿苦自己也不愿苦对方的性子。”殷管家感叹道:“想当年,夫人生小将军,迟迟生不出来,老将军听到夫人声嘶力竭的惨叫声,当场就允诺,从此不愿让夫人再受这生育之苦。老将军说到做到,从此与夫人分房而眠,夫人知道他是怜她,跟他说没有关系,主动要求合房。老将军躲得急了,就请战去了边疆,情愿受那相思之苦,也不想再损了夫人的身子。”
白轻尘听得愣了,没想到老将军请战去塞外,其中竟还有这样的原因。老将军对夫人那份笨拙且执拗的深情,真是让人啧啧称奇。
“老将军是个犟脾气,小将军又何尝不是呢?他们都是那种,会对自己在意的人,付出全心全力的人啊。”殷管家看向白轻尘,“白仙师,您不用自责,将军能为您做这些,他心里一定是高兴的。如果今天受伤的是您,我想……将军以后的人生都不会再有快乐了。”
殷管家叹口气,伸手握住白轻尘的手,“白仙师,我们家将军就拜托您了,请一定要治好他,好好守护他,让他以后的人生都能快乐起来!老奴,先谢谢您了!”
“殷管家,谢谢您,谢谢您今天告诉我的这些。守护好沉璧,是我应该做的。我一定会好好陪着他,尽我所能的去给他快乐,您放心!”白轻尘对眼前这位慈祥的老人保证道。“你们在府里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等我消息。”
“好!好!”殷管家又用袖子抹抹眼泪,“励王殿下,哦,不,现在应该称他为太子了。他也在找将军的下落,他对将军的那份情谊,其实也是真心的。他很担心将军的病情,您可要去见见他?”
“什么?励王竟成了太子?这是什么情况?”白轻尘没有料到,事情竟然会出现这样的转机。
“具体情况,我们这些下人又如何能知晓呢?只知道是在柔妃娘娘的寿宴上,皇上就当场宣布了,立励王为皇太子。这事,如今京城里正闹得沸沸扬扬呢,中间发生了什么,大家都不清楚。白仙师,可要去找小公子打探一二?”殷管家给白轻尘指了条路。
“好,我这就去宫中找小公子,问问她到底是什么情况。那轻尘就先告辞了。”白轻尘与殷管家互相做了个揖,便匆忙出了府,与素简一起瞬移到了皇宫里,兮雅公主的寝殿外。
雅然居里,兮雅公主正对着大大的铜镜发呆,脸上已经看不出曾经的刁蛮任性,像是瞬间成熟了不少。
“公主……您多少吃点东西吧?您已经好几天未进食了,这样身体受不了啊!”侍女好言相劝道。
“怕什么,大不了一死,死了就一了百了啦。我没有胃口,你们把东西都拿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先静静。”兮雅有气无力的说道。
侍女无奈,只得把托盘又端了出去,轻轻帮她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