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行了大概半柱香的功夫,那敷脸的药汁便开始发挥药效了,由于女王抹得最多,她的刺痛感也最为强烈。脸刚肿起来的时候,她就拼命去挠,脸很快就被她挠破皮,脓水到处流,流到哪烂到哪,看起来甚是惊悚。从小娇生惯养的女王,何时受过这样的罪?便在车厢里痛得翻滚着身子,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洛无尘的脸也疼,但是他被摘掉肋骨的地方更疼,不过他始终煞白着脸忍着,免得白轻尘担心。
白轻尘哪有看不出来的,毕竟他满眼满心里住的都是洛无尘啊。洛无尘稍微有点不对劲,他就能感应到,伤在洛无尘的身上,却像痛在他心里。因为担心,白轻尘的好脾气,终于也被女王的嚎叫声给弄烦了。
他怒喝一声:“一个堂堂一国之君,连这点皮肉之苦都受不了,你有什么资格享受百姓们的供奉?你可知道,你曾经带给百姓们的伤痛,远比这个深千倍万倍?你可知道,为了逃避你好色的魔爪,多少人涂抹这个药汁,将自己的脸毁掉?今天,让你也切身体会一下他们的痛苦,算是你应得的报应!”
女王听到白轻尘说有很多人为了躲开她寻找美男子的命令,也都抹过这种药汁,觉得很不可思议。
她瞪着眼睛看着白轻尘,“我有这么可怕吗?我给他们锦衣玉食,让他们享受荣华富贵,难道不好吗?为什么要遭这种罪,还要毁掉老天赏的一张漂亮脸蛋?”
白轻尘冷哼了一声,“你以为你所谓的荣华富贵,锦衣玉食是人人都想要的?对很多人来说,能和有情人终成眷属,白头偕老才是他们最想要的。陪着你这个只知□□,不懂爱为何物的空壳女人生活,他们有如行尸走肉一般。吃着那些山珍海味,如同嚼蜡,又哪有爱人做的家常小菜入味。而且你见一个爱一个,有跟谁真的长长久久在一起过吗?那些被你宠幸过就忘了的人,你可考虑过他们后半生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女王眼神空洞的看着白轻尘,她听不懂,也想不出,因为她只在一味的做着她认为正确的事,满足她的私欲,从没想过其他。
洛无尘冷笑道:“不用跟她讲那么多,她根本就不懂什么叫爱,所以你的话,她理解不了。跟她说这些,都是在浪费口水,你好好休息会儿吧。”
白轻尘点点头,温柔的用手捏了捏洛无尘的手,“嗯,你把头枕在我的腿上,睡一会儿,我守着你。”
他又转过脸恶狠狠的对女王说:“你如果稍微顾念一点你跟无尘的姐弟之情,就给我忍着点,再痛也别哼出声。脸再疼,能有他取骨之痛疼吗?如果你影响了他休息,我就把你扔出这马车,任你自生自灭!”
白轻尘很少黑着脸凶人,之前素简是唯一见过他黑脸的人,非常清楚那有多可怕。今天,女王陛下有幸成为了第二人,也被他强大的气场震慑得瑟瑟发抖,缩在车厢角落不敢再哼哼。
白轻尘见她老实多了,才从怀里摸出一瓶药膏丢给她,“如果疼得厉害,就抹上一点,会有所缓解,而且会保护你的脸不会破相。”他知道女人最在意什么,刚才女王叫得那么厉害,也是因为心里害怕。
女王紧紧捏着药瓶不敢吱声,惶恐的看着白轻尘,她现在不怕烂脸,更怕眼前这个男人。
白轻尘感觉到一双炙热的眼睛在盯着自己,他当然知道是谁。在看向怀中那个人的时候,他马上变了一张脸,温柔的说道:“怎么了?”
洛无尘看见白轻尘对自己的明显不同,笑得如明媚的阳光,“轻尘,你刚才那样子真迷人!”
(此时在外赶马车的素简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明明是吓人好吧,只有你才会觉得迷人……什么叫恃宠而骄,这就是典型!典型!长路漫漫,这狗粮,能不能不要总撒?)
白轻尘的脸一下就红了,“说什么呢,赶紧睡会儿吧,我也刚好调调息。”
“嗯!”洛无尘撩拨的用头在白轻尘的腿根处蹭了蹭,得意的看着白轻尘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