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莫广场并不难找,距离国王十字号车站,走路也不过是二十分钟的时间,女贞路3号距离格里莫广场也就是一个半小时的车程。瑞文就在这天傍晚的时候,停到了格里莫广场。身边仍旧跟着狼形态的佐伊。
麻瓜看不到格里莫广场上十二号,一般巫师没有被邀请的话也不会有人看到,没有被邀请的瑞文也不在能看到的行列,但是并不代表她没有别的方法找到入口。
魔力凝聚在指尖,几番挥动以后,金色的魔法图纹就出现在十一号与十三号之间,瑞文把整只手都伸进去以后,微微向右转动,十二号的房子就逐渐呈现在眼前,这过程持续的时间甚至不到三十秒。
她绕过台阶,转动轮椅到了木门面前,尚未来的及扣门,木门打开了一道小缝。瑞文退后一点点,看着缝中的人,微微欠身,开口说道。
“抱歉,布莱克夫人,失礼了,我是瑞文·隆巴顿,我想看看部长。”
沃尔布加在见到瑞文的那一刻,提到嗓子眼儿的心平复下来。不仅仅是她,包括在老宅中的每个人都长舒了一口气。在刚刚那三十秒的过程中,他们都以为传承了几百年的隐藏魔法失效了,看到是瑞文后,他们才彻底放下心来。
“快进来,瑞文。”
沃尔布加说的时候,还拉开了门,瑞文微微欠身,转动着轮椅第一次进入到了属于布莱克的地方。
进门之后,走一小段路就是客厅,沃尔布加冲着客厅里说,“没事儿,是瑞文。瑞文·隆巴顿。”话音刚落,瑞文也到了客厅入口,也看到了还没来得及收起魔杖的几人,面上一怔,也想起了在当下是一种什么样的时局,自己此番举动确实是没有考虑过对方的感受,当即深深鞠躬道,“对不起,我应该提前预约的,抱歉。”
德鲁埃拉连忙摇头,收起魔杖,露出温和的笑容说,“没事儿,贝拉应该早点告诉我们她给你钥匙了。”
唔,其实并没有。
瑞文想,欠身小声的说,“对不起。”
“不用道歉,这很高兴你能来。”德鲁埃拉笑着说,看向瑞文的目光暖暖的。虽然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瑞文,但是她已经不止一次从贝拉口中听到瑞文的事儿了。和想象中的不一样,瑞文很白净,看上去也比想象中的瘦,眼睛也比她想象中的蓝。她上前几步,拉住瑞文的手,就更能感觉到瑞文的瘦了。
“路上远么,我听贝拉说你不喜欢幻影移形,是用麻瓜的方式来的么?”很热情,也很温柔。出乎瑞文的意料,她原以为他们不会喜欢她的。甚至她都做好了被责骂的准备才扣响了布莱克家的大门。眼圈有点泛红,瑞文重重点头,鼓起勇气看向德鲁埃拉,轻声询问。
“她好么?我在报纸上看到她……”
瑞文说不下去了,她祈祷那一切都不是真的,可是眼泪就是忍不住的往下掉,止都止不住。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掩盖不了的担忧,甚至连大脑封闭术都起不了什么作用。德鲁埃拉看着她,鼻头一酸,也差点掉下泪来,连忙给她擦去眼泪,轻声说道,“没事儿,瑞文,她很好,她没跟你说么?”
瑞文摇头,“我们分开一段时间了,不怎么联络,她在哪里?”
沃尔布加叹了口气,起身去联络贝拉,德鲁埃拉轻轻抚着她的手,安慰的说,“没事儿,别担心,她已经好了,这孩子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不给你说啊,没事啊,瑞文,真的没事。”
……
瑞文找上门的时候是贝拉参与训练的一周后,沃尔布加传来守护神的时候虽然是傍晚,但是堪称‘斯巴达’的吉尔·巴金斯明显觉得这个时间段是做体能训练的好时间,所以守护神传信的时候贝拉正携带十公斤的负重,在阿兹卡班的涨潮口自由泳。
——瑞文来家里看你,你怎么没告诉她一声。
细犬模样的守护神传来沃尔布加声音的时候,大脑停止思考的零点五秒后,贝拉追悔莫及。
她以重病在家为由从黑魔王眼皮子地下骗来这一段时间的假期,为了将这骗局做的再逼真些,还闹得人尽皆知。贝拉不知道瑞文是如何找到进格里莫广场的,也不知道她怎么能看到老宅,她只知道这一次因为自己的疏忽,她让瑞文担心着急了很多天。
脸色阴沉的爬上岸边,贝拉将负重卸在一边,陪她一起接受训练的提卡见此,还以为出了什么重大的疏忽,连忙上前。
提卡,“……”
“和这些没关系,是我私事儿,告诉罗道夫斯我回老宅了,有事儿到那里找我。”这么说的时候,人已经走到了吉尔面前,“抱歉,魔杖给我吧,剩下的明天再补。”吉尔把魔杖还给她,委婉的说,“其实你不需要真的一起训练。”老实说他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作为老兵的习惯也让他不愿意多问。不过他至少知道眼前的女人是这种地方的高官,在他看来,这帮菜鸟可配不上这种殊荣。
“管用就行了。”
贝拉说,她放下梳起来的头发,又用魔法清理了被海水浸湿的衣服,幻影移形离开了阿兹卡班。
再站稳的时候,人已经到了老宅了。橄榄色的跨栏背心和沙漠色的迷彩长裤明显把沃尔布加等人吓得一个机灵,瑞文在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她,也在第一时间移开了视线。可是贝拉清晰的看到晶莹剔透的泪水从湛蓝的眼眶中滚下,也看到了瑞文闭上了眼。
还未说一句话,瑞文就转动着轮椅后退,贝拉连忙上前拉住她。
“我不是故意的,出了点意外,一直没来得及。”
愧疚与悔恨显而易见,在这一刻布莱克家的大小姐,魔法部的部长没有一丁点传说中的那样,耀武扬威,盛气凌人。有的就是连德鲁埃拉都少见的歉疚与小心翼翼。
沃尔布加叹了口气,拉着德鲁埃拉静悄悄的离开了客厅。
贝拉推着瑞文到了小沙发旁,自己坐在上面,就在瑞文的对面,她伸手替瑞文抹去脸上的泪痕,浅笑安慰着说,“我没事的,瑞文,我以为你不看预言家日报的。”
明明是暖心的话,却没能止住瑞文的泪,她挥开替自己擦着泪的手,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到了眼前,指着那上面凌乱的新伤旧伤,几乎吼了出来。
“这叫没事?你当我傻子么?”
贝拉的笑容发僵,她抽出被紧握的手腕,尝试性的去掩盖那上面斑驳伤痕,可是凌乱疤很难用一只手掌覆盖,她扯扯嘴角,用一种讨好的语气说,“过几天就会好的,连疤痕——”
“布莱克!”
大声的呵斥打断她的假装坚强,贝拉闭口,想替哭泣的瑞文擦去眼泪,可看着她铁青的脸色又升腾起了怯意,伸出来的手又垂下来了,最终她只能抱住双臂,尽可能的去掩盖那些伤疤,小声的说。
“对不起,瑞文,我真的努力保护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