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一切都是误会,不戒和尚知道仪琳没有对令狐冲情根深种,便勉强放过了田伯光,喝了几杯酒就走了。
杨秋亭原本以为仪琳已经喜欢上了令狐冲,但听田伯光说,以他多年的老眼光看,那小尼姑只是生性单纯羞涩,眼睛干净纯洁得很,没发现她动什么凡心。
想到由于自己的插手,令狐冲没有为了仪琳被砍得几乎横死当场,没有了原著中治伤的伤心欲绝,曲洋和刘正风都活得好好的,也没有了半夜授谱的浪漫。令狐冲只是那日在岭下被田伯光揍了一顿戳了两刀,之后便一切顺利把她送回了定逸师太身边,并非十分的惊心动魄,杨秋亭心内暗叹,他好像做了一点小工作,免了一个小姑娘的单相思。
他正若有所思,便看田伯光在他面前摇手。
“干嘛?”
田伯光笑嘻嘻道:“小师弟,你一出现,我就没法干活,我都不知道我是喜欢见到你,还是害怕见到你了。”
杨秋亭简直服气了:“那这样的话,我还要说声抱歉咯?”
“咱们谁跟谁,客气什么。”
“你赢了。那你怎么不说,这里是衡山派的地盘,你在这里搞事情,人家莫大先生就算宽容大度,却也不会容忍呢。”杨秋亭给他倒了一杯酒,“喝吧,别说话了。”
“我觉得,这杯酒喝不大下去。”田伯光的面色微微一变。
杨秋亭转头一看,就看见有两人站在楼梯上,正恶狠狠地看过来,身后还有十来个家丁打扮的人跟着。
“师兄,你干了什么好事?”杨秋亭一看那些人是家丁打扮,脑中的第一个念头,是哪家的姑娘受了欺负,请人来找田伯光寻仇来了?
田伯光冷笑一声,却不说话。
他不说话,有人说话。
那带头的两人都是三十来岁,一身灰衣浑身煞气,一看就是江湖中杀过人的,与身后那十来个看着凶但没杀气的家丁呈鲜明的对比,而据杨秋亭亲耳所听,这二楼是来了这么些人,一楼大门口还有些嘈杂的声音。
那面容刻板的灰衣男人走过来一步,冷冷道:“田伯光,你这该千刀万剐的淫贼,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田伯光嘴一咧,只是冷笑。
另一个灰衣人是个三十来岁的妇人,也是面色森寒:“崇古,不必跟他废话。”
两人摆好了架势,只是杨秋亭看着,他们好像没有要清场的打算,像是要连自己一块儿解决。如果这是田伯光非礼了人家小姐,家人寻了江湖杀手来,那即便是他也不能说什么。
“你欺负人家小姑娘了?”杨秋亭小声道。
“我可没有。”田伯光咬牙切齿道。
田伯光的处事行径有问题,但他从不对着杨秋亭说胡话,他说没有,那杨秋亭就知道大概是误会。
杨秋亭站起身来,拱手道:“敢问两位……”
“无干的人都给我闭嘴!”那灰衣妇人看着他们嘀咕的动作,吼道,“田伯光,你害得罗大小姐失了身子,今日老娘就把你那活儿剁了!”
她此言一出,明显就让人看出了她不是罗家人,因为她身后那十几个家丁都是面色一白,听闻大小姐失身的事传出去,面上都带了忧色,而这两个灰衣人却没什么感觉。
杨秋亭实在不习惯听人这么说,顿时面色惨不忍睹。
而田伯光脸色一沉,心道这罗家人好不要脸,明明是你家姑娘私会情人没了清白,只因为他路过撞见,那罗小姐回去后就全赖到他头上。但他本来就不是什么世俗意义上的好人,就算出言解释旁人也不信,而且还会让其他人都以为他怕了这两人,直接跑又太丢面子,所以没得解释,直接开打而已。
他不出言解释,杨秋亭见那二人也没有多说的意思,只好奉陪,等这些人走后再细细问是怎么回事了。
那一男一女是江湖上有些名气的杀手,男人叫做王崇古,女人叫做张芙蓉,王崇古用刀,而张芙蓉的暗器袖箭是很厉害的。
当田伯光一边挥刀击落张芙蓉发出的袖箭,顺便向杨秋亭科普知识的时候,杨秋亭才发现自己虽然也走南闯北混迹了几年,但对这些的了解还是有所欠缺,毕竟他从来不关心有哪些杀手在接活儿。
不过从他还算好用的脑袋里翻出的另一个消息,就是后来追杀向问天和令狐冲的那一堆人中,有一个叫王崇古,还有一个叫张芙蓉。
王崇古的刀不算快,但是很凶,张芙蓉不怎么近战,只是离了几步冲他们不停的发袖箭。
这么短的距离之内,暗器很难抵挡,尤其是杨秋亭还在注意着,打掉暗器之后要控制着每一支袖箭都飞到地板上或者天花板上,不要乱飞乱撞伤了路人。而那张芙蓉可不用顾忌,对着他们就发射,她的袖子里好像有无数支袖箭,让杨秋亭没完没了地挡着,不由得头大如斗。
他在刘家的时候,两次击落费彬和丁勉的暗器,都没感觉到这么烦心,倘若丁勉发的那银针不是一根,而是千百根,他就无法应对得那样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