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秋亭已经将声音放至最轻,但还是让他们听得清清楚楚:“……必先自宫。”
林震南:“……”
王夫人:“!!”
杨秋亭飞快地接住他们手里掉下来的烤串,重新塞好,才继续道:“以后若是我拿到了,会把它给平之,但他是否会练就……”
“不!你不要给他!……不了,你也别去了,不要想不开!”王夫人压低了声音,但还是透出十二分的崩溃,“就当我们俩刚刚什么也没说!”
林震南比她冷静一些,但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也是这么想的,秋亭,你还年轻,冷静一点!”
杨秋亭哭笑不得:“我没这个打算,伯父伯母别担心了。”
他又保证了好一会儿,王家骏又过来搬玉米和护心肉,林震南夫妻才表现得正常了一些。
最后,杨秋亭向他们保证了绝不把辟邪剑谱透给林平之,就差赌咒发誓了,而林震南的表情更像是很想照他的头抡一棍子,把辟邪剑谱的所在地从他记忆中抡掉。
林震南还是交代了又交代:“如果他一定要,你就说必须当着我们俩的面才能给他,万万不能答应他。”
杨秋亭点头道:“伯父放心吧,平之不至于那么想不开……不然等我拿了,跑回来给你们,你们来决定给不给他?”
林震南和王夫人一齐摇头。
要是弄得金刀王家出了一堆练辟邪剑谱的人,他们就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幸亏金刀门的势力到不了福建,无法确保安全的去取辟邪剑谱,他们才拖到现在不提,只告诉了杨秋亭,不然等取到手可就真成了烫手山芋。
杨秋亭将这件大事告诉他们夫妻,再三叮嘱他们绝对不可向第四人透露口风,林震南夫妇自然答允。
辟邪剑谱是当年林远图练的,林远图是他们的祖上,倘若自宫一事传出去,丢的是林家的人。
就算杨秋亭不刻意交代,他们也死都不会往外透。
交代完这件大事,林震南夫妻继续忧心忡忡地吃烤串,不过在杨秋亭看来,他们的胃口比刚刚好了不少,肯定是因为把心头大石甩给他了,尽管还是觉得麻烦不小,但比起刚刚的感觉还好一些。
天色渐晚,烤完最后一轮就收摊了,杨秋亭将最后一部分交给王家骏负责,自己慢慢悠悠凑到王元霸身边。
王老夫人正在跟女儿凑在一起说什么,此时王元霸身边并无他人。
杨秋亭直入主题,道:“太师父,我不日就要离开洛阳,今后恐怕不会经常来了。”
王元霸一愣:“怎么了,家骏他们吃得太多,把你累着了?”
杨秋亭:“……不是,是我自己的原因。”
他把自己这几年来的事情详细一说,道:“我走的本就是亦正亦邪的路子,现在又把心拴在了一个大魔头身上,唉,实在不好连累你们,今后是要避嫌的。以后太师父有事,依然可以去月缘客栈递消息,不过我会尽量避免来你们面前晃的,省得那些人借题发挥,把你们也拉下水。”
王元霸被他震得不轻,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本想劝劝杨秋亭,但见杨秋亭已经如此坚决,连带所有事务都安排得清清楚楚,心知不可更改,只得答允。
“不过那东方教主,真的美貌至此,让你不惜一切都想要他?”王元霸沉默良久,道,“天下美人千千万万,以你的样貌人品,要女人还是男人都是极容易,何必非要一个魔教中人呢?”
杨秋亭叹道:“从前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只是见到他之后,其他美人就再入不了我的眼,大概也是命数使然。不过嘛,转念一想,他武功天下第一,又是堂堂教主,配我是有些委屈了,我付出一点也是应当的。”
王元霸拍拍他的肩膀:“既然你想明白了,那也好。但他毕竟是男人,今后你们……”
杨秋亭笑道:“我对于子嗣一事倒觉得无所谓,天下少我一个不少,多我一个不多,何必执着这个呢。”
作为性取向异于常人的人,他早就不把这个当大事了。
杨秋亭又道:“太师父大概知道,洛阳城东那绿竹巷里,住着一位绿竹翁。”
王元霸自然点头:“我没接触过,但据说那是个篾匠。”
杨秋亭微微一笑,道:“是个武功高强的篾匠,而且还是日月神教的人。”看着表情震惊的王元霸,他继续道,“不过他不值一提,值得注意的是与他同住的一位姑姑,嗯,被他唤作姑姑,辈分较高,威势颇重。”
一听他这么说,王元霸立时反应过来:“那女子也是日月教中之人?辈分较高,那便是年纪不大?”
杨秋亭点头道:“不光不大,还很小,年方十八。”
听到杨秋亭说这位正当妙龄的女子不只美貌,更是日月神教的大名鼎鼎的圣姑,王元霸已经被这接二连三的大消息轰得脑袋嗡嗡的了。
杨秋亭道:“这位圣姑不喜俗事俗物,日月教的洛阳分坛也对她颇有照顾,太师父在洛阳城堪称说一不二的人物,请一定要嘱咐下去,莫要有人惊扰了她,万万不能让一些三教九流之人冒犯她,毕竟也是日月神教的脸面。毕竟是避世隐居,有绿竹翁替她操持生活就已经足够了,不必有太多来往,敬而远之即可,她身份特殊就不要往外公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