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东方不败体会到了心痛的感觉。
原来这就是男人的承诺,果真是言出必行啊!
硕大的白瓷碗里盛着半碗碎冰,碎冰上浇了常温的杏仁奶茶,和西瓜块、葡萄、桃肉、橘肉、草莓、红豆、葡萄干拌在一起,又淋了几勺蜂蜜,好一碗清凉爽口的冰粥。
小圆桌上,有两只白瓷碗,一左一右,都放在杨秋亭面前。而那两只白瓷勺,也是一左一右,被杨秋亭两只手拿着。
看着左右开弓的杨秋亭,东方不败已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杨秋亭满足地吃了一大口冰粥,哄道:“东方,这几天你不能吃凉的,就都由我来替你吃吧,这是夫君的职责,万万不能让你闹肚子的。这实际行动够不够照顾你的身体,是不是表现得很好?”
被他搂在怀里的东方不败面色惨淡,眼睁睁地看着一勺又一勺冰粥从自己面前经过,被送入杨秋亭口中,简直想立刻从怀里掏出绣花针对着他比划,问问他,一个人怎么可以这么过分。
原本杨秋亭只想逗逗他,但见他郁闷的小模样太可爱了,两只好看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气得脸颊鼓鼓的,实在是想多看一会儿。
于是,他便吃了一口又一口,结果冷饮吃上瘾了,最后干脆成了夏日的放纵。
杨秋亭忽然理解肥宅快乐生活的精髓所在了。
高高兴兴(教主:只有你高兴)地吃完了冰粥,杨秋亭让拂雪将东西撤下去,捧起东方不败的脸亲了亲。
“怎么样,是不是凉凉的,甜甜的?”
东方不败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他竟然吃了六碗冰粥!
东方不败简直想看看,他的肚子是不是铁打的?
事实上东方不败这样想,便也这样做了。
他的手伸进杨秋亭的衣服里,摸着他微微鼓起的肚子,担忧的说道:“子桓,你的肚子疼不疼?”
杨秋亭满脸得意:“有什么好疼的,这才到哪里。我从前跟朋友比着吃冰棍时,一人十几根起,最先停下的付账,只要不被大人发现就好。”
东方不败顿时呆住了:“你都交了些什么朋友啊?!”
他在前两碗时还满心郁闷,气呼呼的想打人,等到杨秋亭开始第三碗,直到第六碗时,已经全然是担忧了——再贪凉的小孩子也不至于吃这么多吧?
但杨秋亭一副“你小看我了”的表情,坚持吃了个爽,还向他炫耀战斗力有多强。
东方不败越来越佩服他了,不愧是他的夫君,连吃冷饮都能超出常人。
杨秋亭炫耀完毕,才露出期待的笑容,在他耳边柔声道:“好啦,不逗你了。东方,我现在吃饱了不想动,你去梳妆台前拉开右边第一个抽屉,看看那是什么?”
东方不败一愣,问道:“你给我准备了什么?”
杨秋亭笑眯眯道:“总不能一直气你,也是要对你好一点的。”
这么可爱还这么好看这么温柔的夫人,万一某天被他气急了,哭着打了小包袱离家出走,他该怎么办?杨秋亭可不想跟不戒和尚那般,寻找负气出走的夫人十几年。
说起来,跟小龙女足足分别十六年的杨过真是个狠人,这承受能力太强了。
杨秋亭天马行空的想着,思维越扯越远,而东方不败已经是笑眯了眼睛。
就凭他刚刚这句话,东方不败就十分感动了:“你还是有良心这种东西的。”
杨秋亭:“……”
东方不败把自己从他怀里拔丨出来,起身走过去,从他说的地方翻出一只精美的白玉盒子。
打开这盒子,东方不败愣住了。
杨秋亭不满地叫唤:“怎么一去就不回了?拿过来慢慢看就是,快过来让夫君抱抱。”
东方不败看着那盒胭脂,心里的柔情无以言表,尽管努力忍着要神色如常,还是面上微微发烫。
他红着脸蹭回来,把自己用力塞到杨秋亭怀里。
杨秋亭笑着蹭蹭他的脸,道:“你肤色白皙,只有害羞的时候才会脸红,实在遗憾。我瞧着在黑木崖的院子里,抽屉最里面就有过两盒胭脂,所以就想到了这个。”
东方不败惊觉自己偷偷藏着不敢用的胭脂被他发现了,又是惊慌又是担忧,声音有些飘忽不定:“你,你不觉得我用这个……”
杨秋亭笑道:“只要你别涂抹得像要滴出血来,擦上一点点,一定会很好看。好看就行,管别的做什么?”
东方不败软软道:“你不喜欢我在脸上涂抹东西的。”
杨秋亭捏捏他的脸:“这是我偷偷让平一指研制的,实际上还是玫瑰膏,但与普通胭脂一样能持久留存,不能掺朱砂,所以他试验了许久许久才弄出来。不管你是抹在脸上,还是涂在唇上,亲上去都没有别的味道,只除了一点甜,要让我中毒嘛,倒也不容易。”
平一指在年前就为东方教主研制了唇膏,但毕竟没有长久留存的作用,只是涂上那一会儿好看,而这次,这盒玫瑰膏却是真正有胭脂的功效。
东方不败道:“你还是那么胆小。”说着刮了一下他的鼻子。
杨秋亭哼哼道:“我可要惜命,毕竟是要与我的教主长长久久的。”
东方不败紧紧握着那白玉盒,怎么也不肯放,道:“子桓,你,你要不要……”
杨秋亭凑近,看着他羞涩的目光,调笑道:“要不要亲自为我的夫人涂脂抹粉?”
东方不败揪住他的耳朵:“你的话听起来真奇怪。”
杨秋亭笑眯眯地看着他:“再奇怪你也得忍着,谁让你喜欢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