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捧你当网红!”季路言按住苏河洲的饭碗,把人拉到自己身边讲起他的宏图大志。
他比苏河洲这个当事人还要兴奋,毕竟这是他差一天就活到30岁的人生履历中,第一次要从零开始一番事业。
“网红?”苏河洲偷瞄了一眼凉透了的饭菜,心思有一半还陷在其中。
“美食主播,苏河洲,我教你做饭,然后把你做饭的视频拍下来,发微博,搞直播,多管齐下一定能火,还能赚钱!”
季路言信誓旦旦。他曾经为了一个主动献身的小主播一掷千金,直接把某家直播平台买下来送给了那个女人——当分手费。
他相信自己不是个例,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几个和他志同道合的盟友,如果这些人都真金白银地给苏河洲刷礼物,那他能不赚钱?就凭自己曾经也算半个娱乐圈的人,对这些东西的炒作、运作熟门熟路,他还很懂受众心理,以己度人他就知道那些观众想要看什么。
苏河洲不是帅么,不是纯情么,不是宽肩窄腰大长腿么?再要做一手好菜,那成什么了?那就是老少咸宜居家旅行必备良品!
苏河洲懵懵懂懂地信了季路言,断断续续吃完了他心心念念的一顿饭,然后糊里糊涂地被季路言拉上了床,进行深夜会谈,会议的主题就是如何定位苏河洲的人设,以及拍摄的内容和细节云云。
季路言越说越兴奋,往苏河洲身边也越凑越近,生生把苏河洲逼着贴上了墙,他还一个劲儿往上拱着。
“季哥,我、我没位置了!”苏河洲觉得自己都快嵌进墙面了,忍不住提了一句。
季路言猛然意识到两个人的“距离”。他和杜风朗三五不时一块玩儿,玩累了也一起睡,晚上顶头而眠,早上对视而醒,互相骂一句“傻逼”,接着该干嘛干嘛。
他和小鲜肉也互相亲近过。但季路言发现自己只对苏河洲这一个同性有原始冲动,甚至有那么些惦记盘算的念头,他是真的撩开过苏河洲的衣服,虽然及时打住了,但那冲动的感觉如今想来,非但不会减淡,反倒是像刹车失灵的高速列车。
刚刚做饭的时候,他那灵魂列车就已经超速了,这会儿经苏河洲一提醒,季路言想就这么扑上去,这车,要翻了!
“近点儿怎么了?近点儿说明咱俩关系好!”季路言再次开始强词夺理,他今天就非要试试了!说话间,他直接上前贴在了苏河洲的胸口上,伸手搂住了对方的腰身,“我睡觉就有抱东西的毛病,改不了,这屋里就一张床,是我这个屋主睡地上,还是你这个即将重新出道,要面临高强度工作的未来之星睡地上?都不合适!”
季路言吞了口唾沫,觉得自己的手掌要着火了,嗓子眼里也快蒸腾起来,“凑合着睡吧,啊?都是大男人的还穷讲究个什么呢?我都不担心你对我做什么呢,你就放宽了心吧。”
生怕苏河洲再说什么,他赶紧打了几个哈欠,懒着声音道:“困了困了,累了一天了,睡了。”然后季路言紧紧闭上了眼睛。
黑暗中,所有的感官变得更加敏锐,他感受到了苏河洲腰身凹陷处的结实紧致,像是有一种暗藏的力量,十分强大的力量。他也感受到了苏河洲的僵硬和不自在,可那又如何?他更僵硬更不自在呢!
那就一起受着。一抱二亲三上床,谁家真爱不疯狂?这都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经验之谈。
只是季路言心中的三部曲中的第一部才唱了几个五音不全的音符,他自己倒是想要叫唤开了。
他就跟青春期的热血少年似的,光是想想,就又催化了反应!
他愤懑地翻了个身,拿腔作势道:“苏河洲,从后边儿抱着我,晚上凉,我后背怕冷。”
苏河洲犹犹豫豫地伸出了颤抖的大手,轻轻搭在季路言的腰间,宛如被烫熟的无骨鸭掌,麻木地团成一团,他心里不断自问:这样正常吗?这样对吗?季哥不是怕我那什么吗?他这样要求我,心里不害怕吗?
季路言翻了个身,心情却更难捱了:我这是把自己的后门暴露了啊,这小子要真有个预谋不轨的心思,大半夜给我开个门可怎么好?但他就一只手放我身上,身子离得老远是什么意思?最好是敬我只可远观,若敢嫌弃,他就完了。
两个人各怀心思地入睡了。窗外月朗星稀,一室安宁宛如一世安宁。
季路言醒的早,也可以说是他一整晚睡得都不踏实,他一面担心自己被人“冒犯”,一面又忧心对方还没开窍。
他悄悄翻了个身,目光仔细描摹着晨曦微光中苏河洲的睡颜。睫毛纤长卷翘,皮肤吹弹可破,鼻梁高挺如玉,嘴唇红润绵软。
季路言喉结滚动,他……唉?他碰到了什么?伸手摸了摸,他脸色瞬间憋红起来。
苏河洲这狼子野心,居然对着他起歹念!季路言心里也不知紧张、羞恼和郁闷哪一个占得更多,他的手无意识地握住了祸首,仿佛烧红的烙铁攥于手心。
“嗯……”苏河洲懒洋洋地嘤了一声,声音很小却把季路言的脑仁炸了个稀巴烂——这人绝对是在勾他!不给真心还想发生点什么,天底下哪有这样的美事?
就在这时,苏河洲的手微微动了动,盖在了季路言的手上。这一出吓得季路言赶紧闭上眼睛装睡,他这是人赃并获了。
“季、季哥!你在、在做什么!”苏河洲从睡梦中惊醒,他额间冷汗津津,季路言为什么摸他那里!
“嗯……别吵……”季路言把半梦不醒的姿态拿捏的堪比影帝。
“季哥!”
“唉,你烦不烦啊!”季路言打了个哈欠缓缓睁开了眼睛,大言不惭道:“大清早天还没有亮彻底,大呼小叫的做什么?当自己是周扒皮养的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