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路言有一段日子没有好好做饭,更没有静静坐下来吃饭了。苏河洲不在,一个人吃饭没意思。
做饭的意义,不就是在于看到吃饭的人面露欣喜吗?他总不能笑给自己看,已经当了变态,若再做个傻子……季路言的骄傲不允许。然而,那个总是把他做的菜夸得天花乱坠、把他捧得如在云端的人,不在。
这顿饭自然也是吃得索然无味,他本就没打算吃,而且,他已经感觉不到饥饿了——那种宿醉的飘忽之感越来越强烈。
勉强喝了两口汤,季路言起身把屋子收拾了一遍,又拿过纸笔。
提笔就想写“见字如面”,一肚子的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最终,季路言挥笔写下三个字——“给你的”。他把纸压在了盘子下。
“赶得上就吃,凉了吃了拉肚子自负,放坏了臭了你再来,就自己善后吧。”季路言看着那两道菜自言自语道。
做完这一切他回到了床上,大字型地摊开,占据了两个人的位置。他想……他还什么都没想呢,门口怎么就传来了开锁的声音?
季路言想想到底是懒得起来,就算是来了贼,这个家里能偷个什么?那些狂热粉进来打他么?那抱歉了,他再过不到一个钟头就羽化成仙了,谁要是进来被吓死,他可不负责。
“季路言!你在哪儿!”门关上的瞬间,苏河洲的声音响起。
季路言猛然坐起身来,下一秒卧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
“苏河洲……你……你怎么成这个熊样子了?”季路言瞪大了眼睛,眼见对方宛如泥地里挖出来的“唐三彩”,目之所及的地方,已经沦为土黄、青紫、煞白的集大成者,他有些没眼看了,一只想捂脸的手最终没拿起来——怕伤苏河洲面子。季路言心说自己可真是好人,都知道“想群众之所想,急群众之所急”了。与此同时,苏河洲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低垂着眼睫,像是整个人就是一块永不天亮的阴影。
衣服破了,头发乱了,胳膊上还有擦伤……
苏河洲双拳紧握,他没有抬头,站在门口如守门的石狮子一样,良久,石狮子仿佛被一声锣鼓惊醒,瞬时呈现舞狮采青的旋风凶猛之姿——只见苏河洲山呼海啸般冲到床边,一把将季路言扯入了怀中。
季路言被对方这一撞一勒,差点原地灵魂出窍!他身子有些乏,这样的情况在之前的穿越里也有过——都是他命大混够了三月之期的时候。
“咳咳……你做什么!”季路言呛咳了几下,抬手推了推苏河洲的肩膀。
“季哥……”苏河洲的声音颤抖得厉害,粗重的呼吸里都是惊魂未定的后怕。灼热的呼吸打在季路言的颈侧让他十分不自在,脖子跟要着火了似的。
“唉,你这是做什么?又想占我便宜啊。”季路言扯了个笑,艰难地吞了几口唾沫,最终还是把到了嘴边的问题咽了回去,他推开了苏河洲,仔仔细细看着那个狼狈的男人,忽而轻嗤,“你这是去逃难了,还是挖矿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李菁菁的人跟踪我,我被他们带走关了一天……我……”苏河洲不管不顾地又抱了回去,他的手还有些抖——那些人说,先是他,接着就会轮到季路言倒霉,哪怕李菁菁现在不得不逃出国暂避风头,往后的路她也会走的异常艰难,但这并不妨碍李菁菁手握着公司的股份,她不做明星还有别的出路,而他们只有穷途末路。
“呵,又被人欺负了?来,头抬起来,让你季哥哥看看,你都让人打哪儿了?”季路言再次拉开了苏河洲,捏着他的下巴,看着那双一直逃避自己的眼睛。
他心里叹气:苏河洲啊苏河洲,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爷们儿点呢?总是犹犹豫豫,总是躲躲藏藏,不窝囊吗?
这往后你……你可怎么办啊。
他有气无力的声音里,藏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深情。
“我也打他们了!八个人,我还手了,他们打我可以,但是他们要动你就不可以!”苏河洲猝然抬头看向了季路言,他的眼角湿红一片,乌黑的眸子里蓄满了水花儿,像秋雨过后的湖面,盈盈浅波,却是一片寂凉。
季路言心里一怔,忽然有些想哭,他心说这可能是“将死之人”意志薄弱的体现,是以那不该再有的心思有了抬头之势,不禁脱口而出:“河洲,你怎么做是为了我?你是不是……”
“是!”苏河洲斩钉截铁,像是终于下定某种决心,旋即一呵而就急急忙忙解释道:“季哥,我对不起你,我会对你负责!我会……”
苏河洲话未说完,“砰”地一声巨响划破夜空。
房间大门突然被人踹开,屋内二人均是浑身一震,面面相觑间,门外传来了人声:“是这没错!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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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