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怕什么越来什么,霍庭深还想着温情的两个哥哥很忙,不会那么快见面。
谁知饭菜刚端上桌,院子里便开进一辆皮卡,下来两名肤色黝黑,面容冷峻的男人。看年纪似乎和温武差不多,不用猜也知道来的是谁。
司机是温武安排的,自然认得温鹏和温刚兄弟俩。他放下筷子打了声招呼,复又继续开吃。温情嘴里塞满了食物,只招了招手,没说话。
温鹏和温刚不露痕迹的观察着霍庭深,各自拉开椅子坐下。
“今天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薛老爷子眯着眼,浅浅的酌了一口霍庭深带来的好酒,状似不悦:“晚上没准备你们饭。”
“大哥、二哥,爷爷说笑呢,饭肯定管够,菜可能差些。”温情说着,动作飞快的给霍庭深夹了两块鸡肉。
温鹏和温刚哈哈大笑,敏捷端起碗,下筷子的速度堪比打仗。
“两位哥哥好,在下霍庭深。”霍庭深终于有机会开口,可他话音刚落,眼前装着叉烧的盘子,就被薛老爷子整个端走。
“你好。”温鹏和温刚异口同声的回了句,都没正眼看他。
霍庭深纳闷不已,刚想说些什么,整个人被眼前的一幕惊的不轻。
不就是吃顿饭吗,至于要动手抢!这个念头刚过,温情已端着堆满了菜的碗,得意洋洋的退出战局。薛老爷子更狠,一手抱着酒瓶,一手护着叉烧,筷子都丢了。
司机的动作也不慢,不过好像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明显落了下风,只抢到几根青菜。
霍庭深不敢置信的看着桌上的空盘子,筷子举在半空,竟忘了收回。
“反应慢,速度也慢,腰以下的毛病都影响到脑子了,这病怕是不好治。”温鹏打了个饱嗝,可怜巴巴的盯着老爷子手里的酒,讨好道:“爷爷,赏一口吧,这可是好酒。”
“爷爷,你是长者要爱护小辈,给我也来一杯吧。”温刚把碗里白饭扒拉完,拿起空杯子往老爷子身边凑:“就一口。”
“好不好治我说了算,你们两个兔崽子少在那唬弄人。”老爷子一竖眉,大马金刀的往靠椅上一坐,目光犀利的瞪着他们兄弟俩:“相亲的事不能再拖了。”
霍庭深听的云里雾里,温鹏的话明显说的是自己,为何温老爷子能扯到相亲上。
温鹏和温刚交换了下眼神,没精打采的说:“我工作忙,连睡觉的功夫都没有,哪有时间相亲。”
“我也忙啊,最近案子特别多,你看我都累瘦了。”温刚可怜兮兮的叹着气,手里的杯子又往前伸了伸:“爷爷,你就当安慰安慰我,给一杯尝尝成不。”
“两位哥哥……”霍庭深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们一家人,刚想说车上还有好酒,就被薛老爷子中气十足的话打断:“别说一口,就是一滴都不行。”
“噗……”一旁的温情没忍住笑,端着碗走到霍庭深身后,示意他跟自己走。
霍庭深点了点头,顺手拿起自己的碗,控制轮椅跟她去了后院。后院是块菜地,门口的水井上搭了个小棚子,底下是一张根雕的茶桌,和几张根雕的凳子。
“你等着,我去给你拿菜。”温情把自己的碗放茶桌上,扭头回了厨房。
霍庭深低头看一眼自己的碗,无奈举筷。身后的厨房里不断传来各种闷响,隔着门帘望过去,人影凌乱。
从省城回来的路上,温情说了许多有关老爷子,和她三个哥哥的事。对于温鹏说自己的病不好治,他确实有些难以接受。
温鹏是最早跟老爷子习武学医的,而且医术还不错。只是后来架不住军营的诱惑,毅然决然的去服了兵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