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也吓了一跳,只要温鹏和温刚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神情,在一旁啧啧称赞荆棘刺入皮肤,是何等的疼痛。
温老爷子假意不解释,背着手看了看地上的好酒,叹了口气,转去后院洗脸。
温刚见霍庭深的脸色隐隐发白,忍着笑神秘兮兮的说:“臭小子,看在你不远万里过来的份上,哥哥告诉你个秘密。”
“什么?”霍庭深无意识的回了句,手心里潮湿一片。
温刚老谋深算的看他一眼,嗓音渐渐低了下去:“皮肤被这荆棘刺破,疼痛倒是其次,关键是会引起过敏。命不好的,怕是医院的门都没进人就没了。”
温鹏虽然没有附和,不过脸上很配合的浮起悲悯之色。
一滴冷汗,顺着霍庭深的鬓角,无声无息的滑落,在身上的黑色T恤上晕染开来。
他只想治好自己的病,可没想过不明不白的死去。
温情对两个哥哥丧心病狂的举动,敢怒不敢言,只得狠拍了下霍庭深的肩膀,恨铁不成钢的提醒他:“不会这么容易让你死的,放心吧。”
霍庭深抬起头看她,只见她目光澄净如初,一颗心渐渐安定下来。
温鹏心塞的看了妹妹一眼,三口两口吃完碗里的面,生气的将碗放到她手中:“才多大啊,胳膊肘子就知道往外拐了。”
“就是!”温刚很义气的补了一句,顺手将自己的碗也丢过去,抹了抹嘴和温鹏一道,分头抱着地上的烟酒上车。
温情无语的皱了皱眉,心道当初就不该带霍庭深回来。转念一想,就算没有他跟着,这俩活宝也一直这样。
凶起来能吓死个人,平时基本没正形。
目送皮卡开远,温情让霍庭深赶紧去洗漱,顺便把碗送回厨房。
大家都吃过早餐之后,温老爷子领着霍庭深去了医馆,温情背着老爷子常用的行医箱,也过去帮忙打下手。
刘辉留下安装电热水器,还要看霍熬药的大锅。
老爷子一早上山砍回来的荆棘,此刻已经被砍成小段,安安静静的躺在锅里。
来到医馆,老爷子没有挂牌开诊,而是领着他们去了医馆后面的针灸室。
这里的布局和温家老宅差不多,有前后院,厨房、餐厅、厕所都在主屋的一侧,完全独立开来。
起先霍庭深不明白,为什么是这样麻烦的布局,既不适用也不合理。
后来温情告诉他,这边乡下都烧柴火,把厨房设在主屋的话,那房子没法住。
霍庭深经过昨天的参观,又被浓烟呛了一阵,对她的解释深以为然。
“衣服脱了,自己想办法爬到床上去,什么时候爬上去,我什么时候给你施针。”温老爷子打开药箱,神色漠然的下命令:“情丫头,我们走。”
温情本想留下,考虑到爷爷这么吩咐,应该是有别的用意,遂乖乖的跟他去了外间。
祖孙到了外面各自落座,一个看医书一看个棋谱,倒也自在。可怜霍庭深被丢在针灸室,正奋力的往床上爬。
一次、两次、连续试了无数次之后,他终于爬到床上,虚脱了似的小声嚷嚷:“温爷爷,我好了。”
温老爷子耳聪目明,听见他的叫声,随手放了棋谱,招呼温情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