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脸上浮起薄怒,险些忍不住出手将他击晕。
她太了解霍庭深的脾气了,这话他能说出口,必定就能做到。但她实在不愿意跟他牵扯下去,方博远一天不调走,温武的头上就永远悬着一把刀。
正为难之际,方睿哲手里夹着根烟,吊儿郎当的漫步过来,啧啧出声:“表哥,你们这是在干嘛啊。”
霍庭深置若罔闻,手臂的力道不见有丝毫松懈。
温情低下头,对方睿哲这种明知故问的无聊行径,彻底无语的翻了翻白眼,压低嗓音提醒霍庭深:“你先放开我,有话好好说。”
“还要怎么说。”霍庭深不依不饶:“你是在敷衍对不对。”
“我就是在敷衍。”温情趁机脱离他的怀抱,戒备的保持着相对安全的距离:“我还有事,你们慢慢聊。”
语毕,淡定转身。
方睿哲吐出一口烟雾,目光阴狠的扫了扫她离去的背影,意味深长的落到霍庭深脸上:“表哥,大舅舅说了,这女孩心机深的很。”
霍庭深淡淡的迎着他的视线,薄唇滑过一丝邪魅的冷笑,慵懒中带着几分无法忽视的霸气:“我喜欢。”
方睿哲被他噎得无话可说,恨恨丢了烟头,抬脚踩灭:“我爸从司令部回来了,想见你。”
霍庭深目光审视的盯着他看了片刻,抬手控制轮椅掉头,一言不发的往小区深处滑去。
温煦的阳光,透过沿路浓密的树枝,斑驳晒到地上。霍庭深兀自前行的背影,挺拔而从容,看起来并未受到任何影响。
方睿哲眯着眼,有一搭没一搭的吹着口哨,抄在裤兜里的手,却越握越紧!
多好的机会啊……他必须得好好谋划谋划,最好能让他这趟坐着来了霖州,躺着回B市。
收回视线,他忽然忆起被他从B市带回来,就一直关在郊区的傅清秋,薄唇顿时勾起嘲弄的弧度。最好的棋子,总是要在关键时刻出手。
——
温情出了小区,在路边拦了辆出租,直接去了军总院。
路上,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心里隐隐涌起不安的感觉。霍庭深来霖州不奇怪,奇怪的是,方睿哲竟然没有听老爷子的安排,也回了霖州,这不合常理。
难道是自己离开太久,这中间还发生了其他的事?努力想了半天,温情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干脆就不想了。
再说了,那是霍家的事,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而且有蔡航在,说不定秦朗也在,方睿哲跟霍庭深真要斗起来,输的是谁还很难说。
到了医院病房,温情看罗馨琳睡了,遂放轻动作换下手机卡,随手拿了本杂志翻看。
看着看着,她不禁也困的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依稀听见有人试图拧开门锁,顿时吓了个激灵。罗馨琳还在睡,窸窸窣窣拧门的声音却停了,似乎只是她做了个梦。
揉了揉太阳穴,温情坐直起来,竖着耳朵听了一会,不放心的起身走到门后,透过门上的小窗口往外看。
走廊里和平时毫无二至,但不安的感觉依然笼罩心头,怎么都挥之不去。
“怎么了?”罗馨琳不知何时醒了过来,睡眼惺忪的望着温情:“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