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等他坐下,这才懒洋洋的偏过头,一瞬不瞬的盯着霍庭深的眼睛:“怎么突然跑过来了。”
“路过,听楚少说你在,所以进来看看。”霍庭深平静的迎着她的视线,黑死楚修谨:“楚少还说,让我先过来,他一会也来敬一杯水酒。”
语毕,清俊逼人的脸庞,再次浮起热情的笑容,转向沈澈:“想喝什么酒,上次走的太急,还没机会和你好好喝一场。”
“我酒量不好……”沈澈连连摆手,心道你们闹矛盾是你们的事,别扯上我啊。
“无妨,既然到了这里,总要喝一点。”霍庭深的语气不容置喙,淡淡的吩咐蔡航:“去车里拿三瓶酒来。”
蔡航点点头,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他一走,雅间里登时安静下来,气氛微妙。
温情气哼哼的鼓着腮帮子,手里拿着筷子,在碗里不停地戳来戳去,过了好一会才再次开口:“霍庭深,你到底什么意思。”
“沈澈大老远来一趟不容易,我请他喝杯水酒罢了,能有什么意思。”霍庭深脸上挂着清浅的笑意,唯独眸底始终冰寒一片:“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上次晕倒后醒来,他只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却不记得到底是做梦还真实发生过。然而当他看到床单留下的梅花,瞬间高兴的要疯掉。
老宅里除了打扫阿姨和周医生的几个助手,剩下的全是男性。
他突然发病,来的人除了温情不会是别人。可惜高兴的情绪只维持了一阵,便消散开去。他当时神智不清,一定弄疼她了。
他给她打电话,她半字不提这事,仿佛没有发生过,更让他觉得愧疚。
所以听蔡航说她在这边,他马上赶来,他想见她想到发疯。
温情的脸色依旧难看,但是没有反驳他的话。
不多时,蔡航拿着酒回来,楚修谨随他一道走进了雅间。
“来得早不如来的巧,霍少这几瓶好酒,寻常人可喝不到。”拉开椅子坐下,楚修谨话里有话的看着霍庭深:“你说是吧霍少。”
温情恶狠狠的瞪一眼楚修谨,暗暗骂了一句无聊,皮笑肉不笑的给沈澈作介绍:“这位是风范传媒的大老板,楚修谨先生。”
“楚大哥,这是沈澈,我的同乡,也是我的家人。”温情说这话时,看都不看霍庭深一下。
楚修谨伸出手,友好的跟沈澈握了下,来时的不悦顿时消散。
寒暄完毕,霍庭深也倒好了酒,面色如常的递给他们二人:“难得有缘聚到一起,这杯酒我先干为敬。”
说完脖子一仰,利落的干了一杯酒下肚。沈澈苦笑着看一眼温情,也把手里的酒喝了。辛辣的液体滑进喉咙,黝黑的脸庞瞬间泛起一层暗红。
楚修谨笑了笑,意味深长的目光扫过沈澈,落到霍庭深的脸上,也跟着干了。
温情没动,她犹豫着自己是直接走人,还是把他们都放倒,还想着到底先弄死谁,心里的这口气才能顺下去。
当然,她也只是想想罢了。桌上的三个男人沉默着又喝了第二杯、第三杯……三瓶市面不常见的陈酿很快见了底,沈澈醉的趴在桌上,怎么都叫不醒。
另外两人的情况也没多好,楚修谨看着面不改色,说话都有点大舌头了。而霍庭深眯着眼靠在轮椅上,看样子已经睡过去。
温情烦躁莫名,一面通知经理带人过来照霍楚修谨,一面吩咐蔡航把霍庭深送回去。
“情情,你别走。”霍庭深呢喃着,低沉的嗓音里透着丝丝苦楚:“你不要离开我……”
“先送他上车,我一会过去。”温情于心不忍,转过头交代经理几句,绕过楚修谨,伸手把沈澈扶起来。
回公寓肯定不可能了,好在御食坊有供客人留宿的客房。温情和服务生一道,把沈澈送入房间,安顿好立即掉头往门外跑。
车子已经掉好头,温情到了车边,不假思索的的开门上去。
狭小的车厢里,充斥着熏人的酒气,霍庭深歪歪斜斜的靠在椅背上,嘴里一直嘀咕个不停。
温情心疼地握住他的手,轻声吩咐蔡航开车:“回去吧,我送他到家。”
蔡航几不可见的点了下头,打火发动引擎,匀速离开御食坊。
霍庭深的车子车窗是透明的,从路边望过去,两人的身影仿佛正紧紧相拥。蹲守了一整天的记者们,再次打了鸡血一般追上去,一个个兴奋不已。
半个小时后,车子回到霍宅。温情下了车,双手抱胸看着蔡航把霍庭深弄下车,尔后跟着去了偏院。
她曾经以为,这里会是她的新家,如今再回来,心里却空荡荡的,毫无归属感。
进到客厅,蔡航识趣的退了出去。温情无语,只好将霍庭深推进房间。
费力将他扶到床上,温情刚想转身,手臂忽然被攫住,紧跟着一阵天旋地转,重重摔到他身上。
温情惊呼一声,霍庭深忽然翻身,炙热的吻猝不及防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