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耳力极好,听说秦朗受伤,来不及等霍庭深,自己先行跑回了偏院。
周医生也过来了,神色颇为的凝重。“小情,你来瞧瞧他这手,还没有恢复的可能。”
“好。”温情上前,看到秦朗躺在病床上,身上大小的伤口无数,挂着点滴的左手是好的,右手的样子惨不忍睹,五指几乎全部错位。
对方是有意给他好看!
霍庭深这时也进了门,看到秦朗如此模样,顿时自责不已。
昨天,秦朗是扮作他的模样,引开跟踪自己的人,否则不会受伤。
“不算很严重。”温情握住霍庭深的手,语气严肃。“你跟周医生帮我摁住他,治疗会很疼,一般人受不住。”
霍庭深咬着后牙槽,勉强压下火气,松开她的手走到秦朗左侧。
周医生配好药水,给秦朗注射了一针止疼针,眉拧纠结的退到一旁。
秦朗还有些意识,张了张嘴,复又艰难闭上。
温情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抿紧唇瓣,仔细帮他将手指恢复过来。
十指连心,对方下如此狠手,意在警告不该管的事手伸的别太长。
外人不会不开眼的来惹霍家,唯一可能只有霍文澜。在她眼中,霍家只有他们几兄妹,如今只剩她的丈夫和儿子。
秦朗于她,不过是小小的警卫,可在霍庭深眼中,秦朗是他的兄弟,比亲兄弟还亲的兄弟。
霍家若是没有这些部下忠心耿耿的跟随,也断然不会有如今的风光。
“咔咔”连续几声轻响,秦朗疼晕过去,脸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温情也累出一身汗,抬手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珠,小心托起他的右手,仔细将同样错位的手肘正回去。
整个过程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边上看着的人都觉得疼,秦朗几次疼醒又疼晕过去,终于接好的瞬间,彻底陷入昏迷。
“夹板给我。”温情擦了把汗,空出手。
周医生的助手将夹板递过去,双手隐隐发抖。
温情冲他笑了下,仔细的给秦朗的手绑上夹板,郑重交代下去。“半个月内,他什么都不能做,最好别用力。”
霍庭深眸光发沉,抿着唇递给黄驰一个严厉的眼神。
处置结束,一行人从治疗室里出来,周医生交代助手几句,告辞离去。
“庭深。”温情身上汗津津的,抓着他的手,硬逼他跟自己回房。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秦朗他不是外人,是我兄弟。”霍庭深一进门便松开她的手,暴躁的踱来踱去。“三姑这是在警告我,方睿哲不入管理层,那么她就斩断我身边人的手!”
温情又怎会不知霍文澜的用意,然而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上前抱住他,温情仰起头,目光诚挚的看着他的眼睛。“我不希望,下次躺在床上的那个人是你。”
“情情……”霍庭深怔住,茫然抱住她。“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把三姑赶出霍家。”
“赶不走,因为她也是霍家人。”温情环紧他的腰,怅然叹气。“不要跟她对着干,生意上的事还有大姐,她手再长也伸不进军营里。”
霍庭深颓然吐出一口气,沉默下去。
秦朗下午四点多才醒,温情仔细给他诊过脉,又问了下手疼的感觉,终于安心。
身上的伤口都不是致命伤,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过来。
霍庭深一再确定他真的没事,这才寒着脸去了公司。
温情给秦朗正骨的时候,扯到肩膀上的旧伤,未免霍庭深知晓后雷霆震怒,找了个借口让蔡航送自己去三院找凌风。
“少夫人……”蔡航欲言又止。
“我没事,不要告诉庭深这件事,他现在很不理智。”温情苦笑。“我是医生,这点小问题真的不打紧。”
蔡航默了默,复又开口。“下次我会注意。”
“真没事,相信我。”温情摆手,车一停下,便开门下去。
蔡航远远的跟着,面无表情的警惕着周围的情况。
凌风刚查完房回来,看到温情吓了一跳。“你又怎么了?”
“巴不得我出事啊。”温情开了句玩笑,懒洋洋的趴到桌子上。“刚才给人正骨,扯到肩膀的旧伤。”
“你说你图什么呀,霍家家大业大,什么样的医生找不到,非得要你出手。”凌风忍不住唠叨,伸手扶她起来,去往隔壁的治疗室。
温情皱着眉头,苦哈哈的解释。“那个人待我如兄长,我不放心别人上手。”
凌风听她如此说,便不说话了。
仔细帮她按了一圈,取来韩老特制的药膏涂上厚厚的一层。“趴着歇半个小时。”
温情应了声,老实趴着不动,不一会便睡了过去。
凌风看到她这样,禁不住心疼,伸手拿起被子仔细帮她盖上。
两人谁都没注意,从温情进门,窗外就有镜头一直盯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