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亲昵的举动,瞬间引来现场围观群众的欢呼。
不知道谁带的头,‘在一起’的呐喊声,一浪高过一浪。
霍庭深隔着汹涌的人潮,定定看着那抹熟悉的娇小身影,刚毅的脸庞罩上了一层阴霾。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丁点的声音。
“很心痛对吧。”一旁的苏云清冷哼出声。“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就好。”
霍庭深淡漠侧眸,那双阴鸷的眸子直直地朝她望过去,俊逸的脸庞微微抬起,神情无比轻蔑。
下一瞬,他开门下了车,丢下苏云清径自进入内场。
苏云清又气又恨,也跟着下了车,提着礼服裙狼狈追赶他的身影。
她原本不想来。但霍、苏两家的老爷子,和李老的关系都不错,楚修谨又是李老最看重的一个晚辈,她无法拒绝。
早在巴黎春天遇到温情,苏云清就知道,有些消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但她还是没法接受,霍庭深看自己的鄙薄眼神。
她庭认自己在这段婚姻关系里,使用了非常不光彩的手段,日子过的也异常难熬,可那又如何,至少她赢了温情。
而霍庭深,除非有决心跟苏家撕破脸,否则这一辈子,都只能是她的丈夫!
抬脚进了画廊,苏云清伸着脖子找了一圈,没看到霍庭深,也没看到温情,顿感不安。
穿过摄影展区,她找到提前过来的胡莹,焦急打听。“莹莹,看到霍庭深和那个憨货没有?”
“他们在贵宾区,我们是没法进去的。”胡莹抬手往画廊楼上指了指,耸肩。“楚少特意下的命令,没有他的同意,谁也不能上去。”
苏云清抿了抿唇,抬脚就往楼梯口的方向走去。
她是霍庭深的妻子,凭什么霍庭深可以上楼,而她不行!
胡莹微楞,等她反应过来,苏云清已经被保安拦下,干脆装作没看见。
三年了,苏家落的那样的下场,她怎么就一点长进都没有?
难道她看不出来,霍家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联姻。人家愿意吃这个亏,不过是因为不想落下坏名声。
今日画展,头一天才放出消息,却依旧可以搅动整个B市的媒体界,足见温情的影响力有多大。
就连沈曼欣那样的天之骄女,都愿意为她站台,来的更是国学界举足轻重的人物。
试问,她们这些所谓的世家子弟里,有谁能如此本事,且还是女流之身。
当年她就断言,苏云清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偏不信。
外人不知温情为何毫无预兆的回来,她是知道的。
亲家爷爷卧床月余,请来妙觉大师依旧不见起色,是温情不远万里赶回来,老爷子才能恢复过来。
如今已经不止是霍家,就连楚家,甚至可能杜家都会出面维护她,苏云清拿什么跟人家争?
画廊二层展出的作品,有楚修谨的绘画,还有温情无聊时写下的一些书法作品。
这些作品在外人看来,或许不算什么,对他们来说却是异常的珍贵。
李老等人在楚修谨的带领下,陆续参观完毕,一并去了休息区。
“小情你上前来。”李教授一坐下就朝温情招手,脸上挂着欣慰的笑容,跟旁人作介绍。“这女娃就是我最得意的门生之一,刚才大家看的书法作品,皆出自她手。”
边上几位国学大家深感意外,纷纷朝温情看去。
“老师好。”不卑不亢的走到李教授身侧,恭敬地朝另外几位老人家鞠躬。“温情才疏学浅,让几位先生见笑了。”
其中一位老先生捋着花白的胡须,激动问道:“丫头,当初苏老头80大寿,那幅字可是你写的。”
“确实是温情所写,不知道张老何故有此一问。”温情微微讶异,自己的字似乎还没好到,让这位老者如此高看的地步。
“你是何方人士,家中还有何人?”张老眼中燃起阵阵希翼。“可否告知老儿。”
“并无不可。”温情笑了笑,如实作答。“我是云海人,家里还有三位堂兄。”
张老闻言脸色陡变:“你的父母呢?”
他的反应让温情吓了一跳,就连李教授和另外几位老者都纳闷的紧,好在大家都没插话。
“父母在我三岁多时,遭遇意外离世,我跟随爷爷长大。爷爷只是一介乡野莽夫,问之是他的名讳。”温情不知他为何打听这个,索性一并说了:“我的书法,是跟爷爷学的,诗词古文也是他老人家教授的。”
张老听罢久久不语,苍老的面容渐渐浮起失望的神色。
一旁的李教授脸上也露出思索的表情,迟疑开口:“张老可是还在找你那位兄弟?”
“都几十年了,找不着了。”张老长叹一声,目光再次落到温情身上。“也不知怎么回事,我越看这小丫头越顺眼。”
“温情谢谢张老垂爱。”温情谦虚的笑着,悄悄朝楚修谨递了个眼色。
楚修谨收到她的暗示,旋即开口,将话题引到国画和书法的讨论上。
温情见状暗笑,不动声色的比划了个手势,无声无息地掉头去了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