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了门,温情斜倚着门框,双手抱胸眼神淡漠的看他。
霍庭深略觉心虚,脸上却挂愉悦的笑意,沉默与她对视。
屋里静悄悄的,彼此不太平稳的心跳声,急促的呼吸声,在静的诡谲的气氛下,异常清晰。
良久,霍庭深眨了眨眼,控制着轮椅朝她滑过去。轮椅滑行的时发出的,细细的“咔咔”声,渐行渐弱,最终停下。
“情情,你该换药了。”霍庭深微微仰着头,视线所及之处,是她形状完美的锁骨,再往上是粉的自然莹润的双唇,还有那双带着些许凉意的眸子。
温情居高临下,视线在他眉间停留一秒,平静移开。
直起身,她垂下双臂径自抬脚离开。错身而过时,温情动作利落又果决地抽走他手中的药膏,脚步快的不可思议。
房门关闭的震动,带着强烈的尾音,在房内盘旋许久才彻底消失。
霍庭深徐徐收回僵在半空的手,平静调转轮椅,滑向她卧室的房门。
“叩叩叩”礼貌的敲了三下,他深吸一口气,试探着说道:“情情,你把门开开,我说完话就走。”
房里很静,周围的空气也好似凝固了般。
霍庭深听见自己的心跳,越来越乱,越来越狂躁。
就在他险些控制不住之时,温情淡漠的嗓音,透过门板像跟羽毛轻轻刮过耳廓。“我累了,有话明天说,记得赶早。”
霍庭深挑了挑眉,曲起食指在轮椅扶手上轻轻弹了几下,唇边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淡定转身。
她都回来了,还不让他抱,看来必须得使些手段才行。
门外的动静渐渐都听不见了,温情这才松了口气,拿起睡衣去洗澡。
洗完对着镜子勉强把药膏涂上,套上睡衣疲惫返回卧室。
佣人不知何时给送了安神香过来,温情趴到床上,闭着眼嗅了嗅,很快沉入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她感觉到身上有些沉,似乎有一双手正在她的身上,毫无霍忌的轻抚。
无措又意乱情迷的挣扎中,鼻尖依稀涌进来男人干净清冽的呼吸,掌心触到的温度,烫的吓人。
温情不敢睁开眼,半睡半醒的迎合着似真似幻的种种感觉,理智逐渐变得涣散。渴望又抗拒的折磨中,身体里好像着了火,迫切的想要被填满。
一晃而过的念头,令温情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猛的睁开眼。
身边没人,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原木的地板上印出一条条光斑。
温情颓然坐起,下意识的抱住双臂,脸颊热辣辣的发烫。
该死的……想到自己居然做春梦,她真恨不得把霍庭深掐死。
第二个疗程开始,温情按照妙觉大师的吩咐,将施针的时间调整到晚上。
周医生因为要参加一个国际性的学术论坛,为期半个月,剩下的治疗过程只能由她自己完成。
施针完毕,吩咐护士将霍庭深移去他的卧室,她自己也累的不行,回了自己的院子,洗过澡倒头就睡。
之后几天的治疗,主要以推拿为主,并辅以服用妙觉大师开出的药方。
这天晚上,她给霍庭深做完推拿,回房迷迷糊糊睡过去不多会,房门突然被人拍的震天响。
“出什么事了?”温情问了声,慌忙套上睡衣准备起床。
“霍少突然发高烧,还不准人靠近。”说话的是周医生手下的护士。
温情皱了皱眉,伸手拧开床头灯,飞快套上拖鞋开门出去。
两座偏院的后院,有一扇门连通着。温情随护士到了隔壁,直接奔向霍庭深的卧室,推门进去。
房里有蔡航、秦朗,还有两名护士,霍庭深双目赤红的躺在床上,看起来痛苦不堪。
“除了发烧还有什么别的症状。”温情问了一句,立即坐到床边给霍庭深诊脉。
蔡航摸了摸鼻子,飞快答道:“就是发烧、狂躁。”
温情抿着唇,两条黛眉微微一蹙,仔细品了一会脉象,接着问:“他体温多少?”
“你来之前刚量,38.5度。”蔡航刚说完,霍庭深忽然从床上坐起来,双眼腥红的推开温情。“出去,都滚出去!”
温情被他推了个踉跄,气得当即朝蔡航发号施令。“把他拍晕!”
蔡航朝她微微颔首,转头跟秦朗交换了下眼神,不动声色的的绕到霍庭深身后,一掌劈向他颈侧耳下靠前部位。
霍庭深哼都没哼一下,直挺挺向后倒去。
温情丢给蔡航一个赞许的眼神,冷静命令秦朗。“给我准备冰块和毛巾,给他做物理退烧。”
秦朗应声,立即退了出去。
剩下两名护士和蔡航一起动手,把霍庭深抬起平放好,也跟着退了出去。
温情挽起袖子,等秦朗把冰块饿毛巾送过来,让他们都安心去睡觉,自己留下照霍霍庭深。